呢!想起自己还在心里为她的大方喝彩,他顿时觉得有些脸热。

不过,秦老夫人这位干孙女出丑是出定了,琪儿总能让人面上心里都难堪地想挖个洞埋了自己。

他欣赏她,正是欣赏她的这种淡定从容之中的聪慧。

顾明月根本不知现场好多人的内心戏都很多,她小喝了一口桂花酒,才似没听出嘲笑意味地问道:“我同样喜欢美食,不过我都是自己做着吃,总觉得别人做出来的…不太干净…”

男宾席上传来低笑声,被这顾小姐一句话说愣的人全都望过去,谁在这时候笑出声来,不是下康小姐面子吗?

“不好意思”,一直默默的黄素举起酒杯,朝主座的皇上示意一下,又朝女宾处示意一下,“我不是笑康小姐不讲究,只是听顾姑娘这么一说,才想起每日经手我们饮食的那些人,的确很有可能不那么干净,但却还有人以养着众多的厨子而自傲,真是可笑之极。”

黄翰林你知道你这种我不是在说你却明明就是在说你的样子很欠扁,很容易得罪康相的吗?

“黄大人所言甚是”,穆蕴击桌大笑,“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那么一人,从来没照过镜子,她周围的人每天都夸她很美很美,她就以天下第一美人自诩,外出时见到人,就会将人嘲笑一番。可有一天她遇到了天下第一美人,又嘲笑时,真正的第一美人看不惯她这么趾高气昂的样子,递给了她一面镜子,这人终于看清自己到底长了张什么样的丑脸,顿时惭愧地缩在家中再也不敢出来嘲笑人了。”

席间有一瞬间的静默,秦老夫人和秦大夫人这两位主家都好似根本没见到康小姐的尴尬。

男宾席上的秦大老爷和秦二老爷同样没有说话的意思。

顾幽雁皱皱眉,起身叫了声“蕴儿”,明显不赞同道:“你是不是喝多了,跟母亲过去…”

恰在这时,刘谱突然大笑道:“穆卿,你这个故事说得好,大家听罢都要细思,以那丑人为诫啊。”

顾幽雁不敢再多说,难堪地默默坐下。

康琪的难堪一下子达到顶点,老夫人那一席的康母同样脸色难看,这些人竟如此不给康家脸面,尤其是秦家,她回去定会一五一十告诉老爷。

康琪咬了咬嘴唇,她不是那种一有事就求父亲做主的没用女孩子,很快就恢复正常,自然地笑道:“顾小姐果然不同一般,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我还以为你只是偶尔下下厨呢,原来要日日操持自己的饭食,那这样看来,你的厨艺定不一般,我还非得请你到我家住两天了。这两天,那几位厨师做的饭食我正吃腻了,顾小姐,可否劳烦?实在不行,我可以每日给你二两黄金,正好可以让你请个厨师回家给你家人做饭。”

康母闻言,擦擦嘴角,对秦老夫人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二两黄金就想请你家干孙女做饭,我看怎么也得二十两。”

秦老夫人面色不变,笑眯眯地看向顾明月:“翩翩啊,你怎么说?”

“我先想想”,顾明月起身回答,坐下后,才看向康琪,好奇道:“我平日在家又下厨又刺绣每天都忙着有时还会觉得无聊,康小姐什么都不做,不会很无聊吗?”

乡下出来的就是乡下出来的。

许多小姐们闻言哈哈大笑,“我们都是听听戏赏赏花,或者看看书算算账,怎么会无聊呢。”

就连男宾席上也传来笑声,还有人摇头道:“小女儿就是小女儿。”

因为这笑声,席上的氛围倒是热络些许,康琪待大家都笑够了,才道:“我自小就跟着大哥学习枪法,每天下午还要练习骑射,实在没有无聊的时间。”

顾明月并不在意刚才的嘲笑,淡淡道:“是吗?那康小姐的枪法一定很精彩,不如即席舞一圈给我看看,我不管看得高兴不高兴,都去给你做两天饭如何?至于康夫人想要给我的二十两黄金,就当我。”

“放肆”,康夫人立即拍桌而起,脸色铁青地质问秦老夫人,“老夫人,这就是你秦家的家教?秦大老爷”,她说着转过身,“你今天必须给我康家一个说法,我们家的娇娇女,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羞辱的?”

男宾席上,秦由站起身,面上带笑却语气淡淡:“小女孩之间的玩笑话,康夫人莫要太较真,况且皇上在呢,我一个臣子不敢给说法。”

虽然翩翩丫头的话不太好听,可你康大小姐的话更难听,且辱人在前被人辱那也是自找。

看秦大老爷姿态,众人心思莫一,不过秦家对这个干孙女挺看重倒是一定的,

“康夫人,秦大人说得对,都是玩笑话,何谈羞辱?”,刘谱依旧坐着不动如山,皇位上的威严却一点点散发,“康小姐可比顾小姐大了两三岁呢,斗嘴斗败了就家长出面,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康夫人丝毫不退怯,离开座位,跪下道:“我家琪儿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而秦尚书家的干孙女只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如何能让她如此打琪儿的脸面?”

“母亲”,康琪说道,“不必再说了,论嘴皮子我的确比不上顾小姐。”

秦老夫人淡笑一声,“正面反面的话可不都被你们母女两个说尽了。”

康夫人暗自咬牙,秦由这个吏部尚书不想干了是吧?

刘谱这才想起,几个月前康相曾为他女儿讨过封,他觉得一个女人的封号而已,没什么的,就给准了,此时他们家真要追究起来,他这个皇上也护不住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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