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谁不知道谁?如果真是大善人,那生意可做不起来。

找时间,探探那丫头的口风,如果是朝廷大员家的闺女,他们也得敬着些。不过,哪家朝廷大员舍得把闺女送到出海的船上?那些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是娇养在闺阁的?

难不成真是个农家丫头?可一个农家丫头又怎么能让张叔和这人如此敬着?

方一清纠结不已。

菲丽雅在前带着路,一行人走过长长的石板路,踏上泥泞小道,又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近一片搭满了茅草屋的地方。

这里的环境用脏乱差不能形容,走过一间茅草屋时,顾明月看到其中有两个光屁股小孩正在只扑了层稻草的木板床上打闹,床里似还躺着一个人,另有一个妇女蹲在外面,正在淅淅雨幕中用棕榈树叶遮着烧一锅腥气扑鼻的鱼汤。

她偶尔还会回头斥责两句,见到一行人走过,立即将声音放低,唯恐惊到这群穿着鲜亮的人。

不远处一个稍大一些的茅屋,里面却聚集着一家十几口人。

匆匆走过,这些景象浮光掠影一般留在众人心头。

就连来过香罗国好几次的张云迁也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只觉得这些人过得真不容易。

菲丽雅终于停在一间茅草屋前,没有跟几人招呼,她就快步冲了进去:“墨迩,你醒一醒,我把那个大庸国少女带来了,你不是一直在叫她吗?你睁开眼看看她啊。”

顾明月走进去,看到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墨迩,又想起他之前揍人时充满生机的模样,眼睛顿时酸涩不已。

“这人都怎么住的?”张云迁走进来,抹了把嗒嗒滴在脸上的雨水,转身对赵宴道:“回去取张雨布来,就这地方,没病也得生出病来。”

顾明月对张云迁点点头,随即上前把伞打在墨迩上方,唤了声:“墨迩?”

他的眼皮很快动了动,顾明月大喜,这证明他还有意识,如果敷上药,再好好照顾着,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阿端,你帮我打着伞”,顾明月把伞递给欧阳端,“我给他清洗伤口。”

欧阳端却摇头:“我和林兄来吧,你去旁边,别被他的伤口吓到了。”

“没事,我不怕”,顾明月想了想,自己力气不足肯定弄不动墨迩,便说道:“我打伞,你们快来帮他清洗伤口吧,这里的天热,墨迩又伤了两天,伤口肯定已经溃脓了。”

林弛把伞合上,和欧阳端一起发力,才把墨迩翻了个身,果然他后面长长的一道刀口已经基本全都溃脓,肩膀处还能看见森森白骨。

当看到溃脓里爬出一只蛆虫时,林弛急忙回头:“明月,别在这看了,你去外面呆着。”

菲丽雅吓得顿时急退两步。

张云迁见这样捂住嘴差点没吐出来,这人八成是活不过来了,他上前拉住顾明月,道:“翩翩,走吧,让他们安心处理伤口。”

顾明月忍得住胃里的翻腾,眼眶中的泪却是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那些人,太过份了”,她紧握双拳,深吸口气,问欧阳端:“我爹给的那柄护身小刀,你带身上了吗?”

出门时,父亲给了她一柄巴掌长的小刀,然而顾明月从没玩过这个,又嫌拿着费劲,便一直让欧阳端收着。

“带着呢”,欧阳端点了点头,他从练武时起,顾叔就只教他棍法,刀那种利器根本没让他拿,欧阳端清楚,顾叔一是觉得明月身边不会有什么需要拔刀的事,他带着刀反而容易酿小事为大事,二是担心他会误伤到明月。

所以当明月把那柄小刀交给他后,欧阳端一直将其贴肉缠在脚腕处,这样他也能出奇不意,更好地保护她。

不过欧阳端虽是点头,神色间却有些警惕,唯恐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当欧阳端把刀抽出来时,张云迁顿时目瞪口呆,看这人不声不响的,藏得东西还不少。

只是所有的目瞪口呆都比不上翩翩的下一句话:“阿端,待会儿,你把墨迩后背上的腐肉全部刮下来,再给他上药。”

欧阳端松了口气,默默点头。

顾明月说着就快速利落地打开用来兜伤药的包袱,因为知道是刀伤,欧阳端自然带着烈酒,她把酒坛取出来,在茅草屋内大眼一望,然后迅速起身将墙边一块木板上的粗瓷碗拿过来,接半碗雨水冲洗过又到了小半碗酒水冲洗,然后她往粗瓷碗中倒大半碗烈酒,将自己的手帕搅成一条放到碗中。

她的一系列动作快速流畅而又稳当妥帖,直把旁边几人看得目瞪口呆。

张云迁见她停下来,正要上前劝说,她却转过头来对他道:“云迁,你问问菲丽雅,可带着打火石,或者墨迩家里哪里有?”

张云迁咽下到嘴边的话,转身去问呆怔怔的菲丽雅。

菲丽雅这才回神,从腰间摸出两块石头直接交给了顾明月。

啪啪两声,那条浸湿了烈酒的手帕嘭地燃烧起来,转瞬间整个碗面都成了蓝色火苗。

“阿端”,顾明月刚喊一声,欧阳端便两大步过来,“把刀在火上烤烤,然后把墨迩伤口处的腐肉全部割掉。”

“好”,欧阳端点头,割肉而已。

“明月”,林弛想了想,上前道:“这样会不会先把他给痛死了?”

张云迁也道:“是啊,我刚才就想说了,这剜肉之痛,几人能承受?”真要被痛死了,那翩翩丫头肯定得自责死。

可是没有麻醉剂,也没有麻沸散啊!顾明月看向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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