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撕破了最后一层面皮,啥脸都不要了”,顾概摇头,“亲闺女都能狠心饿死,村里人现在谁都不愿搭理她,她也就只能来这儿闹了。”

“那怎么还不休了她?”顾秀雨问道,“我听我娘说,她把那些好吃的都锁到柜子里藏着自己吃,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家务事就是一团乱麻,不是说怎样就能怎样”,顾概处理过不少村民的家务事,因此很有感触,“咱们邻村有个媳妇,整日摔盆打碗地磋磨她婆婆,一个村里的都看不惯,那柳村长都把衙役叫过来震慑了,那娘们儿也就老实几天,过后该啥样还是啥样。那家男人也不止一次地叫嚣着要休妻,可到他娘都被磋磨死了,还是就这么过着。”

顾秀雨打了个寒颤:“这儿子真是白养了”,片刻后她笑道:“爹,以后我哥当了官,娶个官家小姐,会不会也被人管得不敢为你们说一句话啊。”

“你哥,比你们姐儿几个都有良心”,顾概摆手笑道,“肯定比你们要孝顺的。”

顾秀雨撇撇嘴,帮着她爹洗了碗筷,这才回去容德绣庄。

从考场出来的学子,莫不是被一家人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吴缯回到家就被一群姐妹兄弟给围住了,观察着他的脸色有的催他去吃喝有的催他去休息。

吴缯有翩翩送的那些东西补充体力,这时精神还不错,也有余力跟自家兄弟姐妹们闲话。

“行简,你这考篮里放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关心的声音中突然响起了吴缯的二姐吴丝语的质问,“我给你做的桃酥馒头呢?都扔啦?”

吴缯连忙过去把考篮抢到自个儿怀里,笑嘻嘻道:“二姐,你做的馒头我都赏给小顺吃了,这些都是别人送给我的好东西。不说了,我去沐个浴,你们该干啥干啥,不用管我。”说着就抱着考篮快步走了。

吴丝语打发两个丫头过去跟着照顾兄弟,就吩咐人叫了小顺过来,吴缯其他姐妹兄弟也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送的东西让小五这么宝贝?

“二小姐,是什么人小的也不知道”,小顺见过各位少爷小姐的礼,就老实回道,“少爷那天和顾家公子黄家公子被人拉到福来楼比斗诗赋,回来的时候,少爷和黄公子就一人提了一大食盒东西。小的也进不去监学,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只是小姐送过去的考篮,少爷就只要了一个篮子和一些生食。”

“这么听来,那些东西都是顾家的女眷给备的了”,吴缯的一个庶姐分析道,“行简又这么宝贝,他不会是对顾家的那女眷有什么吧?”

另一个堂弟分外感兴趣道:“二姐,你写个帖子,让五哥把人请来,我们瞧瞧五哥这么看重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比傅三小姐如何?”

吴丝语也有些好奇了,便点头道:“过两天行简歇过来,我开个螃蟹宴,让他把要好的同窗及家里姐妹都请来坐坐,这样也不显得突兀。”

其他人听了都拍掌叫好,到时候家里可得热闹了。

其中一个庶妹吴丝如小声道:“我们要不要请傅葶,她那么喜欢五哥,如果知道五哥可能有喜欢的人了,她会不会生气啊?”

“傅葶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吴丝语握着手帕站起身,“请是得请她的,若不然就要生气了。走吧,我们写贴子去。”

吴家三四个姐妹去写请帖,七八个兄弟就一个个溜去找吴缯了。

“芳言”,吴家二房的三少爷吴纵朝一个丫头招招手,悄声问道:“五哥那考篮在哪放着呢?”

丫头身着浅绿上衣白底绿碎花百褶裙的,五官小巧容貌清丽,走过来朝几位少爷见过礼,笑道:“六少爷,就在少爷卧室里放着呢,不过奴婢可不敢帮您去拿。”

吴纵在吴家这一辈排行第六,他朝丫头瞪了一眼:“这还没吩咐你什么事儿呢”,随即他对另外几个比他更小一些的兄弟道:“咱们一起过去,法不责众嘛。”

这哥几个也都想尝尝被五哥宝贝似地抱走的东西什么味儿,几人嘀咕两句,就一起摸到吴缯的卧室里。

吴缯正在舒舒服服地泡澡,房里的丫头看到这些少爷们去动那考篮,大都只是笑笑,当做没看见走开。

等吴缯穿着新衣,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时,他因为舍不得吃而剩下的一坛苹果罐头和三块花生夹心五块核桃仁儿夹心的巧克力早被这几个兄弟分食殆尽。

“五哥,这是什么吃食?”他七岁的庶弟吴绘抹抹嘴边的巧克力碎渣,扑过去问道:“五哥,我还想吃。”

“都给我滚出去”,吴缯看着空掉的篮子,心痛不已,三两脚就把几人踹了出去,又指着偷笑的丫头们道,“就是这么给我看家的?这个月的月银全扣。”

“少爷,绕过我们这一次吧”,丫头们闻言,立即笑着求饶,“奴婢们也不敢拦几位小少爷啊。”

吴缯冷哼一声,摔门回房,丫头们这才察觉,少爷是真地生气了,她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吴缯觉得精神还可以,便把自己的文章默写下来,等父亲下衙后让他看看如何,默写完毕,他习惯性地就伸手去摸考篮,发现其中空空如夜,顿时又阴沉了面容。

他为什么想要放着慢慢吃啊!

不到一个时辰,就有小厮过来问少爷可睡下了,如果没睡,老爷让他到前院书房一趟。

丫头们谁也不敢过去叫,少爷的牛性子她们都很清楚,在气头上时谁都讨不了好。

吴缯并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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