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时也都是从容德要。

“难道这好运气也是看人贵贱落脚的?”刘掌柜倚在绣庄大门前,看着又一波人失望地离开容德,感叹不已:“我们怎么就碰不到好绣娘过来卖绣品呢?一条帕子,就是一百两啊。”

小伙计走出来,看看街上,又看看掌柜的:“掌柜的,您在看什么呢?客人想要一架花鸟屏风,问咱还有没有更多的,想挑选一下。”

“你叫个人到库房搬去”,刘掌柜把腰间的钥匙解下来拍到小伙计手中,又叫住他问道:“旺来,你说那些贵人们好好地享受生活就成,怎么还都要经营铺子跟我们这些低贱的商户抢生意呢?”

说完,他苦笑着摇摇头,只要户籍不入商户,士族出身之人名下的铺子少吗?

旺财看了眼远处容德绣庄门前的十几辆马车,也多少猜出掌柜的在想什么:“掌柜的,您别那么想,你看我们这里每天也是人来人往的,能在容德跟前做这么大,您的能力东家和我们都佩服得很呢。”

“你小子,就会说好听的”,刘掌柜摆摆手,“快回去招呼客人吧。”

抄起袖子端了端,刘掌柜又把目光放到大街上。

“春暖姐姐,咱们去哪个绣庄啊?”远远地几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走来,叽叽喳喳间有人这么问。

“要不去那家容德绣庄看看”,春暖看看左右人声喧阗的各种铺子,指指前面的旗招,“秀雨还有那个秀冉,彩葵不都在那里吗?而且这也是帝京最好的绣庄,应该没错的。”

女孩子们正说着,便听见有殷勤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几位小姑娘,是来卖绣品的?要不到我们白泉绣庄,老朽瞧瞧你们的绣品?”

刘掌柜笑眯眯地走近前来,心里想着说不定今日也叫他撞见一次好运呢。

“白泉绣庄?”春暖几人看他的目光有些防备,却依旧礼貌:“多谢老伯,我们想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平时她们的绣帕络子都是送到镇上的店里,偶尔来帝京一次,也只进出那些小小的刺绣店面,并没有听说过白泉绣庄的名号。

“小姑娘,我家的店那不就在那儿”,刘掌柜笑得很慈蔼,“这段时间正想收些乡下来的刺绣呢。你们先去看看,如果价钱上不满意,可以再换其他的绣庄去问。”

“要不,咱们让老伯先长长眼?”春暖咨询伙伴们的意见,几人想了想均点头同意。

“走,这边来”,刘掌柜在前引路,一到店里就喊小伙计端些凉茶上来。

“老伯,我们不喝茶”,春暖掏出包袱里的绣帕,递上前去,“您看看我们的手艺怎么样。”

“哎,好,你们几个小姑娘也别客气,外面太阳那么毒,喝口凉茶解解渴”,说着,刘掌柜接过那绣帕,刚看了一眼,就拍着大腿哎呀一声:“难不成真撞上好运了?”

春暖几人听不明白这话,不由地对视一眼。只不过这店里人进人出,她们也并不害怕碰上什么坏人。

刘掌柜仔细打量手中绣帕,只见上面的一对黄鹂绣得十分清丽,但却因为针法幼稚铺层过厚而显得有些笨拙,叫不上高价,可这份儿新颖也值个二三十两银子。

更重要的是,刘掌柜一眼就看出来,这绣法与容德上午摆出来的那十条帕子不正是如出一辙吗?

看来这种帕子,也不是容德一家独一无二啊。

其他几人也先后拿出自家的绣帕,刘掌柜一一细看,绣得好的还是有那么两条的。

“好,都好”,刘掌柜笑道,“各位姑娘绣得都很不错。”

“那一条帕子您能出多少钱呢?”春暖问道。

刘掌柜捻了捻胡须,沉思片刻,暗自琢磨,自己收了这几条帕子再卖出去,应该不会让容德绣庄记恨吧?

而他们和容德从没有什么往来,也不怕被对方捏住哪一条揉搓。

再者那李夫人如果因为几条绣帕而找自家的事,不会太难看吗?更何况,他收刺绣来卖,容德也没那么大脸能管到他们。

来来回回考虑过,刘掌柜点头,对几个姑娘道:“你们这些帕子,除了这条黄鹂的和白猫的,其他都比较一般。这两条我出二十两银,另外几条十五两银,小姑娘们觉得怎么样?”

几人听了均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最低的都比她们预估的要高,没有多想,她们便点头答应。

刘掌柜喊来伙计去称银子,又对她们几人道:“我们白泉绣庄是有名的童叟无期,下次绣好了还送过来。如果绣得更好,老伯还给你们加价。”

“好的,老伯,我们下次还来您这里”,小姑娘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她们实在太开心了,一条帕子二十两,那可比秀雨她们一个月挣得还多啊,“对了,我们村还有人绣呢,回去让她们也来。”

刘掌柜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爹一年都没有挣这么多呢”,捧着银子出来,一个小姑娘略带哽咽道:“回去我就熬夜绣,再卖三条帕子我哥就有钱娶媳妇我弟也有钱上学堂了。”

“蓝蓝,这是好事啊”,春暖拍拍她的肩膀,“你哭什么呢?对了”,她说着转向同伴们,“我们都该谢谢明月,咱回去时是不是给她带点东西?”

“应该的,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咱们买些什么合适?”听到这个建议,几个小姑娘们热烈地讨论起来,“点心珠钗?要不我们每人兑一两银子,给她买个好一点的东西吧。”

刘掌柜笑容满面地指挥着小伙计们把那七八条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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