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打手面面相觑,在这声势下却不敢近前。这时只听外面又有人道:“顾二哥,你来得正好,快去看看吧,这是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听话音儿八成眼红焕子做的好水车了,昨天就见他们在我们村里来来回回两三天。”
“老攀二哥,你有功夫,跟他们走一个瞧瞧。”
顾二哥老攀二哥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大师兄二师兄气得直咬牙,这群土包子就是不上道,听话不听重点,没说那水车不完善,有隐患吗?一个个儿的好起哄的这么来劲。
正当他们面色不善时,就见一个魁梧高大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只看他走路的沉稳姿势,两兄弟就知道这是一个练家子。
虽说一个练家子他们不惧,可面对整个村的人时他们就有些怵了。
不是说这个村子是好几姓杂居吗?怎会如此团结?
对于一些抱团儿的百人以上大家族,就是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的。
顾攀走近院子来,顾概点点头,说道:“尽量别动手。”
顾攀点头,看看这一众人,先对两个侄女道:“梨梨,水水,扶你们奶奶去屋里喝点茶水压压惊。”
顾老太太顿时长出一口气,说道:“老二啊,你可得替你侄子撑腰,不能让这些人随便污蔑咱们焕儿。”
顾攀答应一声,“娘,您去歇着,我来给他们谈谈。”
“谈谈?”大师兄撑着气势道,“这事儿的确需得好好谈谈,我们倒要问问,我家师傅的图稿你这侄子是怎么偷得的?说不清楚,咱们就请帝京府尹给断一断。”
顾焕早被气得浑身冒火,如果不是二叔和大伯挡着着,早一巴掌就糊过去了。
顾攀问道:“你说偷的,可有什么证明。”
“我师傅的话就是证明”,二师兄厉声道,“我师傅作为木工泰斗,稀罕跟你一个黄口小儿说假话吗?”
“大半个月前,你可是到过我们府上求见师傅不得?”大师兄也来了气势,根本不给顾焕说话的机会,咄咄逼问道:“可我师傅没见你,你就怀恨在心,蓄意偷盗我师傅的图稿,现在还敢招摇撞世?”
“丫的”,顾焕撸袖子骂道,“就你们会做水车,旁人一做出来更好的,就是偷的不成?”
“你才做过几年木工,何以能做出这样想法别致的水车?”二师兄逼问。
顾焕凛然道:“我想要浇地省力,用脑子想出来了,行不行啊?”
“既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二师兄缓下气势,摊手笑道:“你怎么又不做了?是不敢还是害怕?”
一语落下,门前越聚越多的村人都嗡然起来。
郑彩葵的娘也在人群中,这时便大声道:“我先也奇怪呢,这水车那么多人舍着钱买,焕子你咋不卖了?”
随着这一问,质疑声越来越多。顾概咳一声,瞪过去道:“事情没说清楚,大家都安静点,别瞎起哄。”
兄弟两个却相视而笑,成了。
大师兄迈出一步,做出长辈姿态道:“小孩子难免一时不慎走岔路,你把图稿归还,我们既往不咎。”
顾焕猛然看住他,大声道:“我害怕,老子就是害怕才不做的。”
这一喊,不说外人震惊,顾攀也震惊了,这小子说什么呢?
顾概在他后背上就是一下狠拍,“焕子,说话过过脑子。”
人群猛然一静后,就是哗然“果然是偷的吧,就是偷的,要不人一问到脸上怎么就害怕了?”
郑彩葵的娘喊得更是起劲,两条手臂又指又舞道:“我早看出来有猫腻儿了,好好的就不跟人徐大手学木工了,出去没多少日子就带来这么好的水车,不是偷的还是哪里来的。”
大师兄也怀疑,难道师傅真的画过这样的一个图稿?
这老娘们儿真是欠打,顾攀见村人都被郑老憨家的带动起情绪,不由暗骂。
顾焕把这些人扫视一遍,脑袋里过着翩翩的那些话,丝毫不见慌乱,朗声道:“老子是害怕这天”,说着拿手指天,苦口婆心道:“自打正月到现在就没下过雨,老子担心万一一直不下雨,我把水车都卖给你们,你们一个儿个儿的抽水浇地了,到时喝的水都没有了咋办?”
目露得意的大师兄二师兄都是一懵,这小子真会诌,恐怕只有动武力才行,只要能把图稿弄到手,就是打伤打残几个乡下人也没什么。
咋办?
顾家村的人都想起来村长一直以来的告诫,看看眼前的焕小子,不由觉得脸颊又辣又热。
“我的儿啊”,下地去的大伯娘哭着挤过人群奔进来,抱住顾焕,捶打着他的后背道:“你为大家着想,却没人为你想想啊,现在还有人欺负到家门上,说我们偷了他们的图稿。你们那高门大院的,我儿子一个孩子怎么进去?”
大师兄二师兄被问了一脸,不由倒退两步,定下主意找话头就要让打手们上,便依旧说道:“不是偷我师傅的图稿,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做出那样好的水车?”
大伯娘无言回答,大伯才挤到院子里来,只说道:“别想在我们家撒野。”
顾焕急得额头冒汗,明明他是正直的一方,这当口儿却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真恨不得照这个笨嘴上抡几巴掌。
这时只听人群中有柔亮的女声道:“这位老爷,你说话时也不知道注意着,露了羞还不自知?”
大师兄听见这嘲意满满的话,登时又怒又气,吼道:“有本事出来说,顾家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