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想试着挽回。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每次忆起四年前莫瑞的事被沈梦撞破后他对沈梦的态度,他心里总会涌出一阵阵钝痛。
那时的他,一颗心都记挂在莫瑞的身上,却忘了,沈梦是他年少时深爱的女孩。
不等沈梦回答,贺长居又说:“要不,再出去环游一圈吧,这次我陪你去。”
沈梦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有些事,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一次,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贺长居抽烟的动作猛了些,烟蒂被他从嘴里拿出来,滤嘴的位置有深深的牙印。
“没有再来一次的打算?”他问,视线定定地攫住沈梦,眼睛里隐隐有期待。
沈梦在他的注视下,微笑着摇头。
沉默在包厢里蔓延,只剩沈梦一遍遍倒茶的水声,间或响起贺长居吐烟的气流声。
许久。
贺长居沙着嗓子开腔:“你不是也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沈梦:“既然我们都对对方没了感情,婚姻不过是个空壳。”
贺长居夹烟的手猛地一抖,“是因为陆严律,你才这么急着跟我离婚?”
沈梦道:“以后的事,我说不准,或许哪一天我会像年少那样忽然与谁坠入爱河,又或许会潇潇洒洒一个人过余下的几十年。”
……
沈梦和贺长居很快办好离婚手续,贺老夫人知道后,眼一黑,晕了过去。
沈梦得知情况,已经是第二天,赶到医院,贺老夫人正对着贺长居大发雷霆。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四年前不干好事,四年后还不干好事,你都多大的人了?连媳妇的心都留不住,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贺长居站在床边,任由老人家责骂。
已经九十来岁的老人家,体力跟不上,即便是盛怒,说话声音依旧不大,还喘得厉害,看见沈梦,老人家顿时敛了所有怒气,和颜悦色地拉着沈梦的手:“小梦啊,长居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离婚是大事,怎么都不事先跟我商量?”
说着,老人家流下眼泪,“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想看着孩子们开开心心地生活,你们怎么说离婚就离婚呢?以前是长居的错,我现在就让他给你道歉……”
在老人家看来,离婚绝对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还杵着干什么?不快点给小梦道歉!”贺老夫人抄起拐杖打在贺长居身上。
窦薇儿和贺际帆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帮谁。
最后还是沈梦拦住贺老夫人,“妈,您别这么激动,我有话跟您说。”她转头对贺长居及贺际帆和窦薇儿道:“你们出去一下,我跟妈说会儿话。”
窦薇儿随贺际帆和贺长居出了病房。
“爸,您后悔么?”贺际帆问这话时没有看贺长居。
贺长居没说话,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打算点根烟,贺际帆这才看向他,“您最近烟瘾很重,不过这里是医院,一会被护士看见该说你了。”
贺长居刚打着火,又熄了。
“您要是不愿离婚,可以不离,我和阿宵、依依都站在你这边,妈看在我们的份上,或许会愿意和你复合。”
“她心不在了,把人留在身边又如何?何况我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不想再对不起她第二次。”
贺长居的话,倒显得十分深明大义。
贺际帆嗤笑,“爸,四年前,你有现在一半的觉悟,也不会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贺云宵和贺依依还不知道贺老夫人住院的事,贺云宵在外地管理分公司,贺依依和季言希出国参加一个交流会,贺老夫人不想她们担心,就没让人告诉他们。
沈梦很快从病房里出来,和外面三个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她不知道和贺老夫人说了什么,老人家平静了许多,没有再训斥贺长居,似乎已经接受儿子和儿媳离婚的事实。
贺家和沈家姻亲关系破裂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上流圈子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很快就平息下去,不久之后,又有消息传出,说贺长居跟沈梦离婚,是因为贺长居在外面有了女人,疑似还有个儿子。
平息下去的波澜再起,沈梦身上一下子落了很多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视线,不少人等着她闹起来或是颓废下去。
结果,沈梦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开了家极具规模的茶馆,推崇国正统茶道,一开业,就吸引了不少茶道爱好者,生意越来越好,她名气也越来越大,最后还被媒体采访上了报纸。
自从婆婆开了茶馆,窦薇儿就经常约了叶倾心过去喝茶。
日子不知不觉过去,很快到了六月底,京城气温高到了三十几度。
这天,窦薇儿休息,又给叶倾心甩个电话邀她去茶馆喝茶。
叶倾心正处理文件,闻言笑道:“照你这么下去,舅妈该把我们拉进黑名单了,光喝茶不付钱,占着包厢一占就是大半天。”
“被拉进黑名单再说吧。”窦薇儿不在意,脸皮很厚地道:“趁现在还在白名单里,能多喝一次就多喝一次。”
想到正在家待产的须尽欢,叶倾心道:“那行,我一会接上欢欢一块去,小国在山西拍戏,家里没个人陪她,她可是闷坏了。”
须尽欢的预产期在七月份,从六月初她就放下所有工作安心待产。
接到叶倾心要带她出去玩的电话,她很高兴,早早就换了衣服在家门口等着了,叶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