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倾心聊了之后,窦薇儿心情好了许多,人是需要倾诉的。
窦薇儿在京城朋友很多,走上模特这条路之后认识的人更多,但是能说心里话的,她想来想去,只有叶倾心这一个。
可能也有叶倾心是她和贺际帆之间那些破事的唯一知情人的缘故。
叶倾心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解决办法,最终怎么选择,还是要看她自己。
跟窦薇儿分别,叶倾心直接乘电梯下楼,住院大楼一楼大厅,景博渊和贺际帆站在落地窗前说话,贺池州在旁边玩小汽车。
景博渊最先发现叶倾心,看过来之后目光就定在了她脸上,跟着贺际帆也看过来。
“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行了?”贺际帆调侃,“至于跟好几年不见了似的。”
“等你碰到这么一个人,就会明白。”景博渊沐了春风一般,面色温和,朝叶倾心迎了几步,牵起她的手,“累了吧?”
“没觉得累。”叶倾心看了眼贺际帆,不经意地道:“刚刚薇儿找我说了些心理话,耽误了一阵,没等着急吧?”
景博渊察觉到她是话中有话,却也没戳破,顺着她的话道:“没有。”
叶倾心笑了笑,转头跟贺际帆打招呼,“表哥也在?”看了眼贺池州,“州州瞧着很精神,表哥是在探望别人的?”
贺际帆脑子里还想着她刚刚说的窦薇儿找她谈心,很想问一问窦薇儿跟她说了什么,便直言道:“薇薇儿的奶奶在这住院,我送她过来,她……去找你了?”
叶倾心点头。
“她说什么了?”
“一些心里的困惑,都是女孩子的小心思,表哥肯定是没兴趣听的。”
贺际帆:“……”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沉默的空当,景博渊适时提出告辞,搂着叶倾心的肩往外走。
叶倾心跟一旁玩耍的贺池州告别,“州州,表婶要走了,跟表婶拜拜。”
贺池州蹲在那儿,手里拿着小汽车,冲叶倾心萌萌地挥了挥空闲的小手,奶声奶气地道:“拜拜。”
叶倾心笑弯了眼睛,“州州真有礼貌。”
“弟妹。”贺际帆却突然开口喊住准备转身离开的叶倾心。
叶倾心看向他。
贺际帆组织好语言,问得直白:“薇薇儿是不是跟你提到我了?她怎么说?”
叶倾心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说:“薇儿是个好姑娘,平时瞧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际上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洒脱,如果你真想和她在一起,那么请你真心待她。”
贺际帆反复咀嚼她那番话的意思,心里渐渐升起希望。
她那话分明是在说,窦薇儿跟他还是有可能的。
“贺先生?”一道不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贺际帆敛下所有情绪,抬眼看过去,是一张陌生的脸。
看出贺际帆眼神的疑惑,窦金文讨好地解释,“我是薇儿的堂哥,窦金文,上次薇儿生日,我们在时光倾城见过。”
贺际帆想起来了,依旧没表现得热络,无论是神情还是姿态,都透露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矜贵,掌管公司这么多年,气势也不是贺云宵刚学成归来没什么作为的公子哥能比的。
窦金文不介意他的冷淡,笑道:“没想到在这遇到您,您来这是……”
这段时间他刻意打听,终于打探出贺云宵的大哥是什么人,居然是几乎与博威集团齐名的贺氏集团的现掌权人。
天!薇儿要是跟这么大个金主成了,那他的地位就相当于贺氏集团的国舅爷了,想想都让人兴奋。
什么贺云宵的,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贺际帆没打算回答他的话,窦金文笑得越发灿烂,姿态却愈发低矮,“贺先生,我奶奶生病住院了,薇儿估计在楼上陪她老人家,薇儿都二十二岁了,奶奶一直操心她的婚事,这薇儿也不知怎么的,一直都不谈个对象……”
“您要不介意,不如跟我一块上去坐坐?”
这番话的暗示很明显。
贺际帆却不为所动,转头看向贺池州,喊了声:“州州。”
妈妈不在,小家伙异常稀罕爸爸,抓起小汽车跑过来抱住爸爸的腿,仰头甜甜地喊了声:“爸爸。”
窦金文脸色微变。
这位贺先生难不成成家了?该死!忘了弄清楚他的婚姻情况,不过听人说,他这人十分花心,处过的女朋友放到一起能摆十来桌酒席。
难道他对薇儿那样,只是想跟她玩玩?
窦金文心下百转千回,如果当不成正经的国舅爷,扯上点关系也是好的。
“爸爸,要妈妈,州州……着急了。”小家伙还不太会表达心里的想法,把会的词掏空了,凑这么一句。
窦金文刚到嘴的话,又咽下去。
敢情人正经的贺太太在这呢。
“呵呵。”窦金文干笑几声,“既然贺先生有事忙,我就不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贺先生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贺际帆好赖也沉浮商海十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不说看透一个人,也能看出点门道来,这个窦金文,一脸奴颜媚骨相,怎么看都叫人喜欢不起来,尤其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是窦薇儿的堂哥,贺际帆眉头越拧越紧。
往旁边走了几步,将手里的名片毫不犹豫地塞进垃圾桶。
然后掏出手机拨出窦薇儿的号码,都快十二点了,小家伙该饿了。
窦金文推门进了窦老夫人的病房门,老人家正跟窦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