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索索吱吱喳喳,叶倾心却问了句与话题无关的话,“几点了?”
景索索抬手看了眼腕表,“八点四十九,还剩十一分钟,估计二叔是赶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
“啊——”宴席厅靠近婚礼台的位置忽然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叶倾心和景索索同时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过去。
婚礼台前,不知道古兴德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右手拿着把刀,左手腕鲜血直流。
以他为中心,众人往后退开,腾出一片半圆形空地。
“那不是古娇她爸?干什么?闹自杀?”景索索躲在叶倾心身后,她怕血,鲜红鲜红的流了一地,看着十分瘆人,“自杀也不用到别人婚礼上自杀吧?好讨厌!”
忽地,景索索身前的肉盾没了。
转头一看,叶倾心被景博渊护在怀里,往后退了好几步,甚至,景博渊的手捂住了叶倾心的眼睛,生怕她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
三个小家伙被佣人们抱着躲到了宴席厅外,周围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三个穿西装的男人,状似无意地将三个小家伙护在中间。
景家和闻人家的人脸色都难看至极,一场婚礼,接二连三出事、见血,实在是晦气!
景索索看着被景博渊护在怀里的叶倾心,羡慕地撇撇嘴。
眼珠子左右扫了扫,想重新物色个肉盾,古兴德那个样子显然也是没打算伤害现场的谁,可是,她恐血,那血流一地的样子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真的很可怕。
她也不敢一个人独自出去,这里人多,倒还好点,要是身边没人陪着,她肯定满脑子都是一地血的场面,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
景综已经出面解决事情,正和古兴德交涉,景索索无心去听那边说了什么,看见离自己有点远的景献献,正要悄悄走过去——
胳膊被人拉了一下,下一瞬,落进熟悉的怀抱。
“别害怕。”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
她的脑袋被男人按在怀里,鼻子抵在他胸膛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一起钻进景索索鼻腔。
景索索恐血,程如玉知道。
程如玉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在她后背安抚似的轻轻拍着。
景索索浑身僵硬,鼻子不知怎么一阵发酸。
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程如玉,就再也没有被他这样抱过,他的怀抱很温暖很结实,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景索索忽地感觉心里的恐惧,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周围人群混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古兴德身上。
她悄悄地,悄悄地抬起手,抱住程如玉的腰。
程如玉身躯一僵,旋即放松下来,胳膊收紧了一点,下巴抵在小姑娘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直接柔软到他的心坎儿里。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很有默契地就这么抱着。
他们身后不远处,景纷纷站在人群里,那对拥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在她眼底无限放大、放大、放大,直至占满她眼前的世界。
叶倾心眼前一片漆黑,景博渊把她的眼睛捂得一丝缝隙都不露。
视觉受限,听觉变得灵敏。
“很抱歉破坏景逸的婚礼,我不想伤害谁,我只希望你们能放我女儿一条活路。”古兴德的话清晰地敲在叶倾心的耳膜上。
“你以为放点血我们就会妥协?”景综冷嗤,“古娇胆敢设计伤害我儿媳和孙子,就应该做好接受惩罚的觉悟。”
叶倾国的事,可以说在场的没有不知道的。
“我求你们放过她!”古兴德眼睛里布满视死如归的决绝,“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说着这话,他当真把手里的刀往脖子里划,锋利的刀刃割开皮肉,血顺着皮肤滑下来,晕染了他身上的淡蓝色衬衫。
死了人,婚礼就是想继续,也没办法继续了。
况且,景家三兄弟在军政两界的地位,不可能眼看着有人死在景家的婚礼上,若不然,事情必定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影响,所谓树大招风,有多人双眼睛盯着景家,妄图找到将景家这三兄弟拉下马的机会。
古兴德也是山穷水尽了,这个办法,成功的几率并没有那么大,可是,不拼一拼,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救自己的女儿。
“这为了自己女儿也是拼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我看古娇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景家那孙媳妇和重孙子,不至于把人逼得自杀吧?”
自古,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不分是非黑白,一味同情眼前的弱者。
言论有些往古兴德那边偏。
景综和景彦脸色严肃又难看。
现场的保安人员牢牢围住婚礼台前的古兴德,一个个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刀,试图找个绝佳的机会扑上去夺走凶器。
古兴德警惕地看着围着他的人,威胁道:“再往前一步,我立刻就死在这!”
站在人群之后的景博渊,给明天递了个眼色。
明天是女孩子,个子又小,很容易就隐匿在人群里,她悄悄绕到婚礼台之后。
“你现在就打电话,让派出所放了娇娇。”古兴德这话,是对景彦说的,若说别人或许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景彦,还真有这个能耐。
“这里我安排了人偷拍,你自己清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你现在的位子,如果把你们逼死我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