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渊单臂圈住季念鱼的肚子,不让她掉下去,男人的眼神透着几分轻柔。
叶倾心看着这一幕,忽而想起来在t城办葬礼那次,景博渊抚摸一个小女孩的头顶,那一刻他的眼神,也是这般温和。
还有她第一次怀孕,他定做的粉红色公主小床。
他喜欢女儿。
这个认知再一次浮上叶倾心的心头,联想到三个儿子出生到现在,景博渊不咸不淡的态度,叶倾心有些怀疑,他之所以这么不冷不热,是不是因为三个小家伙都是男孩。
“哎呀,还没给我的宝贝重孙子们取名字呢。”景老夫人听到宋羡鱼的话,猛然想起来宝贝重孙子们还没有名字呢,旋即又苦恼起来,“叫什么好呢?”
一时竟有些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
“大名没有,小名总该有吧?”宋羡鱼看了眼自家女儿在别人怀里悠闲自在的模样,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
“瞧瞧我们几个老家伙,光顾着高兴,孩子的名字这么重要的事倒是忘了。”颜老夫人乐呵呵的接话:“小名我就叫他们大宝二宝小宝。”
宋羡鱼:“……”这名字……
“有小名。”叶倾心脑光一闪,微笑,“老大叫年年,老二叫朝朝,老三叫暮暮。”
宋羡鱼重复了一遍叶倾心嘴里说的三个名字,然后问:“这有什么说法吗?或者有什么出处?”
叶倾心看了景博渊一眼,道:“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随意取的,没什么说法和出处。”
宋羡鱼却不信,反复咀嚼了即便即便,忽地一脸恍然,揶揄地看向叶倾心,“朝朝暮暮啊,这个名字挺有深意。”
叶倾心低头一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景老夫人凝思了片刻,忽地也是一脸恍然,“年年有余,这个名字好,朝朝暮暮……希望他们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健康长大,这个也好,我们心心就是厉害,生孩子厉害,取名字也厉害。”
景老夫人一脸我家孙媳妇很牛逼的骄傲表情。
众人:“……”
于是,三个小家伙的乳名就这么被定了下来,有点随意。
宋羡鱼坐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收了手机,对叶倾心道:“临渊来接我和念念了,后天你就该出院了吧?改日到你们家去看年年和朝朝暮暮。”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宋羡鱼有意无意地咬了重音。
叶倾心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红,道:“路上小心点。”
话音刚落地,病房门被敲响,沉稳有力度的敲门声,佣人去开了门,季临渊身高腿长地立在门口,他进来先问候了几位长辈,朝叶倾心淡然有礼地点了下头,然后跟景博渊寒暄了两句,伸手从景博渊怀里抱走季念鱼。
季念鱼不乐意了,撇着嘴就哭,哭声嘹亮又伤心,好似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两只小手拼命地往景博渊的方向伸。
季临渊拿回她伸向景博渊的两只小短胳膊,将她牢牢抱紧在怀里,季念鱼扯着嗓子卖力地嚎。
老人家心软,最听不得小孩子哭了,景老夫人心疼地道:“念念喜欢阿渊,就让阿渊抱着就是了,何苦惹孩子嚎成这样,可怜见的。”
季临渊没说话,就这么低头平静地望着怀里的季念鱼。
事实证明,察言观色是人与生俱来的本领。
在季临渊严厉的注视下,季念鱼渐渐收了声,抬着一双泪目怯怯地望着他。
季临渊转头对景老夫人道:“她不哭了。”
景老夫人:“……”
季临渊穿着深灰色的衬衫,笔挺的黑色西裤,混迹生意场长年累月积淀下来的气度沉稳又有深度,抱着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季念鱼,画面违和又意外地和谐。
季念鱼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视线定格在宋羡鱼身上,立马朝宋羡鱼伸出两只手,嘴里发出类似‘妈妈’的声音。
宋羡鱼将怀里的年年还给景老夫人,抱过季念鱼,季念鱼一到她怀里,就摆出一副特别委屈的表情,两只大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眼泪,欲落不落的,特招人疼。
“是不是爸爸凶你了?”宋羡鱼柔声哄问。
季念鱼张嘴就要哭,转头看见季临渊在看她,她立刻闭上嘴巴,往宋羡鱼怀里一趴,作鸵鸟状。
一岁多小女孩机灵的小模样,都得众人不觉一笑。
叶倾心跟着笑了两声,这么点小孩子就这么人精了吗?
没逗留多久,季临渊抱起季念鱼,搂着宋羡鱼离开。
病房里说笑时,贺素娥始终安静。
她的目光,落在三个小孙子身上,一贯清冷的眼睛里流露出想抱一抱的渴望,却一直没有开口。
景博渊手机震动起来,他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叶倾心见贺素娥目光一直落在三个孩子身上,开口道:“妈,您来了这么久,还没抱抱孩子们呢,王姨,把年年抱过来给他奶奶抱一抱。”
贺素娥转眸凉凉地看了叶倾心一眼,冷冷道:“不用。”
嘴里说不用,可是再次看向年年的目光,却透露出几许期待和欣喜。
叶倾心见状,笑道:“要的,妈,我们老家有个说法,孩子出生之后多给奶奶抱抱,将来会一辈子平安健康。”
这个借口,一听就很扯。
贺素娥没说话,似乎是接受了叶倾心所说的那个说法。
抱着年年又小又柔软的小身子,贺素娥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