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国一句清亮的话,惊动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叶倾心揪住叶倾国的后领将他拎进来。
目光无意触及到转头看过来的环卫工人,她一下子愣住。
纵然那张脸已经苍老得变了形,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邰正庭。
那天中午邰诗云在宿舍对她说的话犹在耳边响,“你去年给我爸的五百万,还债都不够,我爸现在还欠着一千多万的外债,讨债的人找不到他,就来找我……”
刚刚那个领头的男人也说什么‘还钱’,‘一千五百万’之类的话。
叶倾心提高音量说了声:“靠边停车。”
陆师傅将车子缓缓靠边停下,转头问:“怎么了,太太?”
叶倾心没说话,低头从随身包里拿出支票和笔,低头填写。
很庆幸,她对包包一类的身外之物没有特别的追求,从始至终只有这一个包,她随身携带笔和便签本的习惯也没有变,之前那本空白支票还塞在随身包的夹层里。
景博渊给她买过包,都被束在高阁。
填写好,她撕下支票下车,走向跟着白色路虎一道停下来的黑色轿车。
陈霆跟叶倾心顺路,一直跟在白色路虎后面。
见叶倾心下车走过来,他立刻下车,“景太太有事?”
叶倾心将手里的支票递给他,目光落向邰正庭的方向,道:“那位环卫工人我认识,他欠了那些人钱,你帮我处理一下,嗯,处理得干净彻底一点,我不希望他们以后再找他的麻烦。”
陈霆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道:“知道了,交给我。”
叶倾心站在车旁,看着陈霆走过去跟那些人交涉。
领头的那个男人听了陈霆的话,眼睛里闪过意外和惊喜,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约莫二十分钟,有人开车过来送了份文件过来。
陈霆接过来看了一遍,又递给邰正庭过目,见邰正庭点头,陈霆才将手里的支票给那些人。
等那些人走了,叶倾心叫叶倾国下车,领着他走向邰正庭。
陈霆正将邰正庭从地上扶起来。
邰正庭看向叶倾心,目光里沉得像一汪死水,水质浑浊,让人看不见水里的景物。
“谢谢。”他说,声音很粗很哑。
叶倾心没说什么,只对叶倾国道:“去扶邰叔叔上车。”又转头向陈霆道谢:“谢谢陈律师。”
陈霆:“景太太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陈律师有事先去忙,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陈霆哪里听不出来她这是在下逐客令,识趣地道:“景太太再见。”
“我自己可以回去。”邰正庭以为叶倾心要送他回家,拒绝叶倾国的搀扶,自己踮着一条腿站着,道:“而且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做”
叶倾心看着邰正庭皮包骨的身形,他的头发几乎都白了,又脏又乱,脸上皱纹很深,一条腿瘸着,怎么看都是个可怜的老人。
艰苦的生活,将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让小国请你吃饭吧。”
“我不饿。”邰正庭看了眼叶倾国,转身朝不远处的环卫车走过去,环卫车旁丢着一把扫帚和撮箕,大约是刚刚被追债的发现,逃跑时慌忙扔下的。
叶倾心转头看见旁边有家超市,领着叶倾国进去胡乱买了些食品,出来时,邰正庭已经骑着环卫车走出了一段距离。
“小国,把这些东西送给邰叔叔。”
叶倾国不解:“为什么啊?”
叶倾心抚摸着他的头发,道:“这是你应该做的,快去,姐姐在这等你一块回家。”
叶倾国依旧不懂为什么要给那个不认识的老爷爷送吃的,他只是遵从叶倾心的吩咐去做。
将购物袋塞进那个老爷爷的手里,叶倾国蹦着跳着回到叶倾心身边。
十九岁大男孩做着六岁小孩的举动,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邰正庭拎着分量不轻的购物袋,浑浊的眼睛渐渐有些湿。
谁曾想到,在最落魄的时候,出手帮助他的,不是曾经他的朋友,不是他曾经他的枕边人,也不是他曾疼爱过的女儿,而是从不被他承认的傻儿子,和他曾意图不轨的女孩。
这大概便是造化弄人。
晚上回到破旧的小屋,邰正庭打开袋子看里面的东西,发现一袋被拆开的饼干,袋子被塞得满满的,摸起来硬邦邦。
他好奇地打开饼干袋一看,里面竟是一叠厚厚的红色纸币……
缓缓,他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种叫悔恨的情绪。
晚上。
是景家的家宴。
景家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到了个齐全,包括景思一家,还有贵客闻人喜。
景索索抱着薯片坐在沙发里,耳朵里塞着耳机,腿上立着手机,屏幕里是刚出的一部都市电影。
叶倾心坐在她旁边,背靠在沙发靠背上,一边听闻人喜和景献献、景纷纷说话,一边目光时不时落向景索索的手机屏幕,看一会儿静音电影。
叶倾国和叶麟在客厅里追逐。
景老夫人见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开心事,乐呵呵起来:“家里没有小孩就是不热闹,现在多了小国和小麟,明显热闹了很多,等再过几个月,心心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更热闹啰。”
“纷纷、献献啊,你们可得抓紧时间结婚,生个孩子,逢年过节带回来玩,多好。”
老生常谈的话题,景纷纷和景献献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知道了,您能不要每次见到我都催一遍吗?”景纷纷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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