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平妃喃喃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说辞来,只拽着荣亲王的胳膊,“王爷,妾身和李夫人哪会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您是知道的,妾身胆小,平日里从不曾责罚丫鬟,何况是一条人命了,妾身处处为了荣亲王府的名声着想,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不是迟早会暴露么。”
荣亲王听了荣平妃的解释,脸色缓和了些,荣平妃都跟随了荣亲王几十年了,性子向来温婉善良,不像是心思恶毒的人。
“王爷,这毕竟是荣亲王府的家事,又何必闹的人尽皆知呢,况且祁二爷还是王府未来女婿呢。”
荣平妃一脸为难,“前天便是祁二爷在天山寺抱着公主离开,多少双眼睛瞧见了,公主之前还不同意这门婚事呢,不过是去了一趟天山寺,两人就生出感情来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如睁一眼闭一眼吧,全当是为了孩子着想,往后公主在祁国公府也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荣平妃越往后说腰杆子越直,她倒是成了委屈的那个了,嘴上虽是替贺怡芊解围,可实际却是在告诉众人,祁延霆来的太巧了,嘴里说的话不尽然都是真的,大部分都是偏袒贺怡芊的。
这话,荣亲王信了一大半,很快就打消了对荣平妃的怀疑。
“荣平妃的意思是在说我做伪证,替公主洗刷清白?”
祁延霆挑眉,眼前这位荣平妃和祁国公夫人倒是如出一辙,能言善辩,把死的说成活的。
而且荣亲王显然就很相信荣平妃的话,难怪南倾太后一直瞧不上荣亲王府。
荣平妃摇摇头,“怎么会呢,祁二爷误会了,李夫人怎么说也是荣亲王府的亲戚,万万不能马虎处理了,总要给李家一个交代,这事情的前因后果祁二爷并不了解,所以一时还没办法定论此事。”
荣平妃指尖微动,又说,“我的手指是受了伤不假,一路走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未必就如祁二爷所言,还请祁二爷少安毋躁,至于真相,早晚会被揭开绝不会委屈了公主的。”
贺怡芊听了直想笑,这么多年果然是小觑了荣平妃,荣亲王后院的姨娘不少,论姿色,论家世,论才华,荣平妃样样都不是最好的,可偏偏荣平妃能脱颖而出成了平妃,可见手段不一般了。
“平妃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带着一帮人进门就指责是我逼死了舅母,既没有证据,平妃又是以什么样的胆子敢指责我?”
贺怡芊冷声问,今儿她绝对不会让荣平妃就这么轻易蒙混过关,贺怡芊下颌抬起,“这件事必须要给李家一个交代,已经闹成这样了,不如让第三方介入调查。”
说着贺怡芊压根就不看荣亲王的脸色,看向了祁延霆,“请祁二爷帮忙报个案,若能让尹大人过来审案那是最好不过了。”
尹大人是府衙县令,为人刚正不阿,性子又是个倔强的,办案有一套手段,在尹大人手中不知破了多少个冤案了。
荣平妃眼皮跳了跳,“这怕是不妥吧,毕竟是荣亲王府的家事,闹出去了会有损荣亲王府的颜面。”
荣亲王立即点点头,“不错,让尹大人来荣亲王府审案不妥。”
“这么多人都在场瞧见了,瞒也瞒不住,倒是这件事捂着藏着说得模模糊糊,才是对荣亲王府不利吧,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尹大人和在场的人无冤无仇,断然不会污蔑谁。”
祁延霆瞥了眼荣亲王,又看向了荣平妃眼,“这件事牵扯上了奉珠公主,王爷也不希望闹进宫,到时候皇上派了尹大人来断案,荣亲王府可就被动了。”
荣平妃听着祁延霆的话蹙眉,十分不悦,只是对上了祁延霆那一双冷幽幽的眼眸,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喃喃着唇,这分明就是在威胁!
只要荣亲王不答应,祁延霆立马进宫去求南曜帝。
荣亲王被威胁了,只能阴沉着脸不情不愿的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何必打搅太后娘娘,也罢,那就请尹大人来吧。”
荣平妃心底咯噔下,紧咬着唇,她若是再说什么倒显得心虚了。
贺怡芊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眼祁延霆,终是自己太大意了,差点就被这帮人拖入泥潭。
是祁延霆派人去请尹大人的,不出半个时辰尹大人就来了一趟,没有寒暄,一上来就检查尸首,仔细的盘问了李夫人昨儿个发生了什么事,接触过什么人。
尹大人性子直,常常因此得罪人,更不懂瞧脸色,掰开了李夫人的下颌检查一会后缓缓站起身,看向了荣平妃,“荣平妃,可否让微臣瞧瞧您的伤口?”
荣平妃脸色顿时发白,指尖攥紧,“这是为何?”
“这位李夫人嘴里还有细小的肉末,加上这枚戒指是荣平妃的,微臣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尹大人一句话能把荣平妃噎住,换了旁人荣平妃还能周旋几句,尹大人就是个木头桩子,再委婉的话也听不出来,更不怕得罪人。
所以荣平妃是有劲也无处使,只能憋着口气,目光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荣亲王。
荣亲王并未觉得不妥,也冲着荣平妃点了点头,荣平妃气的胸口一堵,此时此刻已经躲不过去了。
恰这时一个小丫鬟端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走了过来,荣平妃眼眸微动,缓缓伸出手来,中间上包扎的白色纱布很是显眼。
“罢了,既然尹大人想看就看吧。”荣平妃缓缓解开纱布,一层层剥开,就在此时丫鬟走的近了,荣平妃脚步微动,眼眸中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