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阿爷,那我就打搅了!”
阿爷笑笑不语,蔓延慈爱的看着院子里玩耍的豆花、小弟、幺妹。
虽不是亲孙女,却胜似亲孙女。
天黑了,大家便坐在堂屋,围着大火盆烤火说话,边上放几个番薯,或者丢几个板栗下去烤,豆花则一个劲的盯着,就怕板栗爆开找不到。
虎子最喜欢逗她,没事就跟着抢吃的。
舒薪、柳氏、菜花、葱花、阿奶剥着板栗,准备明日炖鸡汤。
小声的议论着。
“六福家好像要卖鸡!”阿奶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
舒薪闻言,忙问,“都卖掉吗?”
阿奶点点头,“不止是六福家,村里好多人家都打算把鸡卖了,换成钱存放起来,这不怕土匪嘛,更害怕遇上官兵来抢!”
舒薪拿着板栗的手一顿,“官兵应该不至于吧!”
“就是怕呢!”阿奶说着,看向阿爷,“老头子,咱们还得藏一些粮食去山里才行!”
阿爷点头,“我明日跟虎子再去挖个坑,只是家里大水缸没了,得去镇上买!”
沈多旺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听着,小声劝道,“倒也不必这般紧张,这云州是云王的封地,云王不会让封地里土匪猖獗,更不会让官兵抢了老百姓粮食,在一个家里也不能一点粮食都没有,一旦官兵、土匪来抢,若他们只是来求财,却见家里屋子修的这么好,却没有粮食,定会猜测把粮食藏了起来,到时候动手怕是要吃大亏,索性把粮食都留下,钱财大数藏起来,小数留在家里,若是问起来,就说都买了粮食,倒也说的过去,手里有钱,就算贵一些,也能买到粮食,实在不行就搬去山里,有我在,不会让你们饿着!”
舒薪仔细去想沈多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阿爷,咱们听沈大哥的,咱们这个家,是娘当家,所有钱财都是娘管着的!”
这点必须统一起来。
舒薪倒不怕几个妹妹会漏泄,她们把钱财看的最重,怕是宁愿死,也不会说她手里的钱财最多。
一家子坐在一起商量着最坏的打算。
就算有官兵、土匪,可以丢弃家里的任何东西,但人必须平平安安的。
“家里时刻都得准备好包袱,棉被也要准备几床,到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舒薪沉沉出声。
被那群土匪吓到了。
别说舒薪一家子吓到了,村里人都提心吊胆的。
沈多旺瞧着心疼的紧,“那些土匪不会来了!”
舒薪闻言,忽地看向沈多旺。
本就疑虑在心,这会子听沈多旺说,顿时就明白过来。
“沈大哥,你……”
沈多旺微微颔首。
舒薪顿时呼出一口气。
却又不得不说沈多旺其实是很有侠义之气的一个人,又想到沈多旺临走之时的告别,舒薪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要对他更好一些。
虽然土匪不会来,但若是官兵来了,那比土匪更可怕。
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回屋子去睡,虎子扶着沈多旺,“沈大哥,你慢慢走!”
“好!”
天蒙蒙亮,舒薪家就忙碌起来,六福媳妇王氏是早饭后来的,和柳氏东拉西扯一番后才问道,“舂娘,你家要不要买鸡?”
柳氏看着王氏,点了点头。
“真的要买?那你要几只?”
柳氏温和一笑,“你看这些日子,我家每日都要一只,家里剩下几只都在下蛋,我是舍不得杀,你要卖几只便送过来吧!”
“我家还有四十多只,你都要了?”
“要了吧,几个孩子身体不好,别的补品我又买不起,这一天炖只鸡,咱们分着吃,一人汤汤水水也就一碗!”
“我明白的!”王氏说着,倒是羡慕得紧。
看柳氏头上插着银钗,戴着银耳环,手腕上还戴着一个银手镯,身上衣裳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面色红润,满面温柔,瞧着让人舒心至极。
“舂娘,如今瞧着你,可真让我羡慕!”
“有甚好羡慕的,你看你养了这么多鸡,一年赚这么多,六福哥对你那也是满心喜爱,重活都舍不得你做,便是这一点,就超过我甚多,你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柳氏温和劝说。
王氏闻言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个理。
家里日子好过,六福事事依她,儿子、女儿乖巧懂事。公婆和睦,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说的是,我差点魔怔了!”
村子里,好些人都在卖鸡,柳氏买了王氏家的,又问别人买了两只鹅,依着舒薪的意思杀了腌制起来,四十只鸡杀了三十只,一大桶鸡毛,柳氏、阿奶在厨房把鸡内脏一一洗干净,准备晚上炒了煮了吃,有的能腌制起来,便留着明日在吃。
舒薪、菜花、葱花、豆花在zuò_jī毛毽子,已经做了好几个漂亮毽子,打算到时候送两个给戴珍珠。
阿爷、虎子带孩子,沈多旺则窝在床上混吃等喝。
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舒薪欢欢喜喜的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点东西。
那满心满眼的关心,让他受用极了。
“请问有人在家吗?”
舒薪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上前去开了院门,看着门外的中年大叔。
满眼防备,“你找谁?”
忠叔一笑,笑的十分和蔼可亲,但他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十分有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