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绕过一座假山喷泉,行了两分多钟停在一个漂亮的小四合院外院的宅门前。
季羡鱼熄了火,解开安全带,顿了一下,扭头看着刚把电脑收到公文包里的男人突然有点后知后觉的问:“不对啊老哥,你又没见过小师妹,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季临渊收好电脑,打开车门,拿过放在一旁座位上的西装外套,看他,“我昨天电话里问你什么?”
“昨天?”季羡鱼眨眨眼,“问我爷爷武馆里那个唯一的女孩子是不是叫慕言蹊啊。”
“然后呢?”
“然后?”季羡鱼又眨眨眼,忿忿道:“哪还有然后,我说了个是之后你不就给我把电话挂了?”
回应他随后说的那句“你问这个做什么”只是一阵嘟嘟声。
季临渊冲他挑挑眉,不发一语的下了车。
意思是:我就问了你一句话,看你说了多少。
季羡鱼:“……”
好歹他也是麻省毕业的超级数学天才,能不能不要总是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来看他?
宝宝要有小脾气了!
*
到家里的时候刚好是到了早饭时间,季临渊陪着晨练回来的季卓丰吃完早饭,打了声招呼之后,从四合院出来回到旁边自己那栋,刚进了卧室拿了浴袍准备去浴室洗澡时,听见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一声短信铃音。
季临渊松开握住浴室门把的手,转身又走回到床头柜前,拿起来手机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屏幕上显示的短信内容很简单,也很清晰。
不难看得出来这陌生号码是谁的。
“您好季先生,我是昨天受您帮助的慕言蹊,如果方便的话,请把您的银行帐号发给我,我现在把钱给您转过去。”
季临渊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并没有点开,没几秒钟,屏幕暗下来,他把手机重新放到床头柜上,转身进了浴室。
*
慕言蹊洗完澡靠在床头上,这才第一次认认真真看那男人给的名片。
名片是烫金的,和沈深知的一样。
不一样的是,沈深知上面的有简介,而这个上面没有,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
季临渊,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季临渊?
这名字看着有点熟悉。
但一时她也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慕言蹊拿着新手机照着拿在手里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发了短信过去,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等的慕言蹊都快要睡着了,手机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是正在睡觉吧,她把手机和名片放到床头柜上,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想着。
昨晚在飞机上,她看着电影睡着的前一秒钟还看见他在看电脑,像是在工作,那时候已经凌晨快一点了,早晨她被广播叫醒的时候,他也是醒着的,即使中间睡过,也不会有多长时间。
这个时间到家睡觉应该也是挺正常的,等他醒过来看到信息,应该会回给她吧,慕言蹊这么想着,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也睡了过去。
*
再醒过来,慕言蹊一身的汗,梦里的影像就像是回放的无声电影似的,帧帧清晰如昨。
抬手抹了抹额头,眯眼看透过厚重的窗帘窜出来的那一缕骄阳,想着该是中午了。
身上黏腻腻的,她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又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慕言蹊拉开窗帘,大片大片的日光涌了进来,她把擦着头发的毛巾搭在脸上,隔着毛巾闭眼感受着。
多好的日子,她轻叹口气。
半晌,心思回笼,她拿下毛巾,坐到床边拿过手机打开,屏幕仍旧安安静静的,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至少没有应该会回她信息的那个。
慕言蹊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盘腿坐到床上,看着手机皱了皱眉,对方是没收到信息吗?
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才对?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又随意擦了两下头发。
好像是应该打个电话才行,可能这样才能显示出还钱的诚意?
慕言蹊以前还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可欠钱没还的感觉,也是真的不大让人舒服,她想着还是早点解决早为好。
她伸手拿过之前和手机一块儿放到床头柜上的烫金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声响了几下之后,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
慕言蹊下意识坐直身子,开口试探着问了一句:
“您好,是季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