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每次一面对他时,总有种惶惶然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又不安。
季临渊视线看着她,认真的似是想要把她的眉眼一一烙在心里,天知道这会儿他竟然产生了一种不想要离开的感觉。
今天这一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可是他又不能不离开。
而她身边还有个他还没见过的,分量十足的“敌人”。
就在慕言蹊张口想要说什么时,季临渊率先开了口。
“等应如是把纽约那边的工作安排好回国的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慕言蹊闻言,到嘴边的那句“师兄快进去吧”又给噎了回去。
对着他轻轻“哦”了一声。
安静,沉默。
两人各执心思又都没开口。
季临渊视线落在她眼角的樱花纹身上,指尖微动,把空着的那只右手重新插进裤子口袋里,抑制住自己想要抚上去的冲动。
然后看着慕言蹊小声“啊”了一下,从斜挎包里掏出来折好的手帕,递给他。
“差点又忘记了,”她抬眼看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给洗干净了。”
甚至昨天回去后还特意用香皂又洗了一遍,香喷喷的。
季临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面前捏着他手帕的小手上,是那只受伤的左手。
手掌依旧缠着绷带,抵在手帕上的大拇指皮肤白嫩,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只在边缘留了一点点的白,弯弯的,弧度姣美。
季临渊抬手,指尖蹭上手帕,在慕言蹊准备松手时,顺势而上,大拇指抵在她的拇指上方,修长的指,轻轻覆在她捏着手帕的细嫩指背上。
他手指长,轻易就把她的整只手包裹在手心里,慕言蹊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感觉到他在她下意识把手往回收时,加大了力量。
心脏顿时像是千万只烈马在放肆奔腾,脑中炸开了烟花,连带着呼吸都似停了一瞬。
慕言蹊抬眼看他,眼睫轻颤,平日虽礼貌却淡然的神色,在此时终于透出了一丝龟裂。
季临渊没松手,目光锁着她,见她眼睛看过来,才揉着温润的笑意开口道:“师兄好像欠你一句抱歉。”
“......嗯?”
慕言蹊闻言眼睛眨了一下,面带疑惑。
注意力轻易被他转移开来,想着他有什么地方需要给自己道歉的。
“当时在西藏认出来你没有对你说,是师兄不对,”他看着她,目光认真。
昨天餐桌上她略带“埋怨”的神色他还一直惦记着,不想自己走了,还让她心里留着小别扭。
看着她有些愣怔的小脸,季临渊面上又多了几分妥协和讨好,微微倾身双眼看着她的,轻声道:
“不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