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清往后退了退,又把护心镜塞到裤裆里:“防小人,不防君子!”
马车外的闫宇平哭笑不得!
太子在淮南收尾,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李惊澜却不愿在这是非之地久留,于是与闫宇平付海清三人轻车折返,易小蝉原本是想一起回京,没奈何老爷子耍起赖皮,硬生生生起一场风寒,一个几近陆地神仙的大天象,说自己得了伤寒,还用内力逼的自己发热,每天盖的两床厚厚的棉被,还哭着喊着说自己活不成了,加上乔奎拙劣的配合,易小蝉还真拉不下脸,气的她索性每天都亲手给爷爷把几付桂枝汤熬的浓稠,站在床边冷笑着亲眼看着爷爷苦着脸把一碗碗药喝下肚,老脸涨的通红,苦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实在可笑。
易行空也是面苦心苦嘴里苦,这傻缺闺女,你就看不出那小子浑身上下都是官司啊!除了自家人和太子毫不忌讳,哪个愿意往他身边凑,挨着就是一声骚。你一天潢贵胄,满江南的少年英雄,青年俊彦,非要上杆子往他身边蹭。这不脑袋里边缺根弦么!
乔奎在旁边看得明白,憋着一肚子笑,心说:这是亲孙子啊!您老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要不是这么天真单纯,先皇能放心您这个异姓王?
明月夜雪,独倚窗前易小蝉从怀中摸出一方小印,和田籽玉细腻温润,印面上细细摩挲能感觉到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株白莲,阴刻的印文上用大篆刻着“蝉声入晚云,愁我亦愁君。”李惊澜字云痕,很容易的就让易小蝉想起它的谐音:云横,云横秦岭家何在的云横;仿佛一语成谶一般,那个父母双全,还有一个至亲至爱的姐姐,一家四口却各自天涯,哪里才是他的家?
那个即便算上马上就要又涨一岁才十七岁的少年,背负了多少辛酸?
月华如水,白雪如玉,易小蝉眼神渐渐凌乱,心绪随风飘远。
星阑云痕乱,心澜有情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