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个回合过后,闫宇平一个闪身跳出圈外,说了进府之后的第二句话:“刘德清,有没有后手了?”
白衣僧人面目狰狞的吼道:“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老爷子一个耳光扇去,把他打了个踉跄,永熙和尚掉头怒视父亲。
闫宇平笑笑,抿嘴开始冲锋,双脚踩地之声一人冲阵如同万马奔腾,伴随一声黄钟大吕般的巨响,两名指玄巅峰的老者喷出两道血箭,跌出五六丈远,人事不省。
木讷汉子站在离刘府正堂不足两丈远的石板道上,脚下青石俱碎,淡然说出第三句话:“我是说,如果没有,那就请借头颅一用!”
武夫嚣张,霸气如斯。
一道苍老的叹息自屋后传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声音不是很大,但响在闫宇平耳边之时,却如八荒六合之气自四面八方以他为中心挤压过来,天象之境便是如此。
闫宇平一生孤傲,眼中只有高高居于山巅的武都城主,也只是在年岁上屈居于下,又得那人隔空指点,之所以经年指玄,实在是为了那道抓不着说不清的最强之道,连武夫巅峰都不在意,哪里肯吓倒,如他与吕彦超之流的武夫原本就是逆流而上,向最高处行走,向最强处出拳,否则武都城那位也不会一日连升两境,只是觉得无敌寂寞,如今的闫宇平挟连败指玄巅峰之势,正是气势上升到顶点,自然胸中荡起一股冲天豪气,天象境如何,陆地神仙如何,我自有一拳。
一声大喝,便是一拳往空中击出,“给我散!”
空中九声连爆,一院风云皆退散。
屋后又是一声低喝:“大胆!”空中落下一只巨掌,排山倒海般压下,闫宇平哈哈大笑双臂擎天,霸王托鼎。
刘家大院的亭台水榭如被飓风扫过,东倒西歪,院内大地沟壑纵横,像被天雷击破。
空中大手停留了半刻钟,烟消云散。
一道灰袍身影自空中如踏阶而下,大袖飘飘,白眉飞舞好似仙人下凡,正是刘家太叔祖天象高人刘睿方。
闫宇平面色凝重,左腿微屈,右脚斜斜踏出,左臂贴在胸腹,右拳高举眉心,拳意流转身边秋叶打着旋儿浮空而起,方圆十里云气以刘家为中心缓缓聚拢。
两个刚刚倒地吐血的青袍供奉,面色骇然,不禁低呼一声:“天象境!”
屋内刘德清如释重负,永熙却是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道:“这样也行?”然后回头看看父亲的决绝的背影,如丧考妣。
刘睿方已不复刚才怒目状,遥遥一拱手;“恭喜,恭喜!”
闫宇平缓缓收起拳架,皱眉道:“这就算了?”
刘睿方微笑不语,屋里的刘德清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闫将军,劣子无状,可交于闫将军处置,另外刘家自有厚礼送上,请李侯爷定夺,淮南刘家在这里跑不掉,要是李侯爷不满意,闫将军再来问罪,刘德清必不惜一颗白头。”
这一躬身算是刘家正式道歉了,把永熙推出来更是投名状,再加上先前助闫宇平升境,淮南刘果然是四平八稳,进的无悔,退的坚决,闫宇平无话可说。
永熙和尚脸色苍白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走过刘睿方身边之时,老祖宗伸手轻轻一拍,永熙七窍之中溢出血丝,一身功力化为流水。永熙强忍肺腑内的剧痛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闫宇平“哼”了一声,“他救你一命,你倒恨他?行啦,行啦,苦肉计演到这份儿上,就真没啥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