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目光转到画上,“嗯,不错,清丽脱俗,干干净净。构图,布局,批皴的运用,笔锋的转换,虽然缺少些力度,方法还是对的。”他抬眼看了我一眼,问:“你师从哪个?”?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向手足无措的我,刚才还一直嘲讽的是‘臭虫’有些呆滞,愣在原地,包括刘朔,黎凡等人也都僵愣在那里。
“回先生,我并无老师!”我怯怯的说。
“哈!自成一派了!”他春风和讯的笑着说。“画了多久?”
“三年多!”我轻声的说道。
“嗯!看得出你很下功夫,3年你就可以画出这番功底,还是很聪慧的!”老先生很肯定的说。
老先生一番话,只见那个‘臭虫’眼里如烧起了火一般,那表情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前一秒还在狗眼看人低,嚣张的狂吠呢,结果下一秒陈老先生就来了,一语定了乾坤。
这剧情转换的是有些快,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我的眼睛不禁看向高桐,这一刻,我突然好想得到他鼓励,他也正看向我,眸子里泛着一抹欣赏。
“这个小丫头简直太彪悍了!”
“我去!这个小美女!真是绝了啊!现在连我们国画界的祖师爷陈祥之都说不错了,我特么算是服了!”
“人家本来就很低调,句句叫老师来的,可是有的人就是不知道深浅。就算装逼又怎么了,人家有这个资本装!而且真的能装得闪瞎人狗眼!”
“看来这小丫头很有底蕴的。”
“陈老,您为什么单单点评这张作品?”有人不解,在请教,他的问题也正是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想问的问题。
老先生抬眼看了看说话的人,“之所以我看这张画,是因为这张画,画风专注,干干净净,无欲无求!画者必定心无杂念,就如一张白纸!可以塑造,”老先生给出了答案。
我赶紧上前,“谢谢先生谬赞!”
陈石老先生目光炯炯的看了我一眼说:“嗯!保持下去,尤其你的一颗干净的心!”
“是,先生,我一定会的!”我赶紧回答。
“嗯!”老人家轻哼一声。
大家都交头接耳,不知道老先生是何意思。
然后老人家环顾的一圈在场的画家,意味深长的说:“用心去做画吧!”
......
会所的老板,那个文雅的女人推门走进来,迎了上去,无比热情地打着招呼,“陈老,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您!这......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陈祥之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
一旁的雨墨解释道,“师傅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
“今天我们这里可真是蓬荜生辉!没想到陈大师居然会现身。”她温文尔雅的笑到。
此时,那些人看着陈老的态度之后,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那种惊讶和尴尬的神色,实在难用笔墨形容。
老先生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在我的画上写了一诗,落了款。
大家突然鼓起掌来,所有人都用赞许的目光看像我,我竟然像在幻梦之中一样,这怎么今天我就成为了焦点呢?
这一次,我看清了,不远处的高桐眼里,那种闪烁的光芒,的确是欣赏。
曹汐走到我的身边:“啊哦,小美女,你今天收获颇丰!”
记者们又见缝插针的给我与陈先生还有合作的作品拍照。
老先生离开的时候,雨墨先生给我一张老先生的名片,告诉我,有需要可以来找他,我受宠若惊,这才是我最需要的。
下午的拍卖会,来的都是各界名流。除了个别的媒体,到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权贵们。都是青州的顶尖人物。
高桐能出现在这次拍卖会上,成为了今天拍卖会上的一道风景线,虽然他一直在商界纵横驰骋,杀伐决断的,却为人低调,很少出现在大众眼里。他就坐在那里,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视众生让人心生敬仰。
他的左右分别坐着尉迟宇浩与曹汐。而我则与黎凡坐的位置距离他们有些距离。
整个拍卖大厅里坐无虚席,后面做的都是一些花枝招展的名媛佳丽,她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看的是很少公开场合露面的高桐。
只是都是他们叽叽喳喳的卖弄着自己风姿的聊天声。
我与老先生的画,最后几轮下来,被高桐以超高的价格拍得。当主人问他为何对这张画情有独钟的时候,高桐只浅浅的笑:“这张画对我有着特殊意义。”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特殊的意义。
之后的酒会,我与黎凡告辞,悄悄的离开,酒会对我而言有后遗症,我不喜欢那个场合。陪着笑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无法适应那种应酬。
走出酒会现场,夜风徐徐,华灯初上,我漫步在青州的街头,我内心很欣慰,今天是我来青州最开心的一天,我的画有人认可,这也许是对我任性的放弃理想的一点点补偿。
说实话,我有点想家了,想小城了。
街边的橱窗灯火辉煌,我想起了刚来青州时看到咖啡店的灯光,温暖柔合,像极了家的感觉。
突然我看见街边的一家小小的花店,那里火红的玫瑰在灯光的映照下,真的好美,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我住的房间的长长的,白色的床头柜,我一直想,如果在那上面,放上这样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定好美。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