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离开后,雅琴有些失望地朝着弘历福了福身子,也退出了正殿。
“陆九英,给莲湘姑娘找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吧。”弘历盯着一旁的莲湘,微微叹了口气道。
“是。”
让她去客栈?四爷还是不要她和孩子!莲湘有些慌了。
当初他要了她后,是那么绝情地赶她走,所以她一到京城,就先找了四福晋。她以为闹得满城皆知,四爷就会为了颜面接受她和孩子。可是……一切都不是她预想的那般。
“四爷,这是您的亲骨肉!”莲湘顿在原地,抚着隆起的肚子,声音哽咽道,“即便您不要莲湘,但您……不能不要您的孩子。”
弘历的眸子里一片冰冷,他本不是世间最无情之人,可是若他接受了这个孩子,便要失去心儿,那这个孩子他宁愿不要。
“莲湘,你本就不该来。”弘历温声吐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其余人也跟着离开,留莲湘一人绝望停在原地……
富察同心本打算骑马直接离开京城,熟料在途中却遇到了魏筠谨。
“心儿,你这么匆忙是……”魏筠谨挡在前头,话音未落,便瞧见她身后跟来的女子。
他不认识夏青,可隐隐地发现同心在躲着什么,二话不说,径直跳上马背,将同心护在身前,快步朝前跑去。
京城的大街小巷,魏筠谨比常年在外的夏青熟识很多,几番功夫下来,便将夏青的身影甩出九霄云外。
魏筠谨抚着同心下了马,瞧着她失落的眼眸,有些担忧地问道,“心儿,究竟发生了何事?方才追你的女子似乎很担忧你的样子。”
“她是我的侍女夏青。”同心轻声回道。
魏筠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她为何追你?”
“她……”同心思量了片刻,还是不想说出这些烦忧的事来,便低声问道,“筠谨哥哥,自从数月前与妙音姐姐分别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你可知她的下落。”
本以为妙音姐姐会写信给自己,奈何一别数月,竟是杳无音信。
瞧着她满腹心事的模样,魏筠谨想或许妙音可以抒解她的烦忧。
“上马吧,我带你去。”
“原来你一直知道妙音姐姐的下落,你为何不告诉我?”同心气鼓鼓地质问道。
“告诉你后,你还在王府待得住吗?”魏筠谨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反问道。
“我在也不想回王府了。”
“为何?”
“我不想说。”
“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
宝亲王府,弘历立在书房里,仿若丢了魂儿一般,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昨夜他还搂着同心,说想要一个孩子,没想到今日就来了一个孩子。
“四爷,夏青回来了。”
“心儿呢?”弘历急声问道。
夏青眉心一蹙,她被魏筠谨甩掉后,废了好大功夫才在京郊外的一家农户寻得福晋。
可是福晋和一个男子走了,她该如何禀报四爷。
“四爷,福晋她……”
“心儿,她怎么了?”
“福晋骑马出了京城,还有……还有一名男子陪同。”瞧着弘历的脸色越发昏暗,夏青只好如实禀道。
“他们出了京城,又到了何处?”弘历沉声问道,身侧的双手在不经意间握紧拳头。
一名男子?普天之下,除了魏筠谨,还会有谁。
“去了一家农舍,出门相迎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
……
京郊外,一间小茅屋依山而立,同心和魏筠谨轻轻推开栅栏,幽幽的药草香扑鼻而来。
小院里,一身素静的衣裳的女子,正全神贯注地打理着一簇幼苗。
“妙音姐姐!”
不施粉黛的妙音如同一株出水芙蓉绽放在众人的眼前,落在同心的眼里是惊羡的呼唤,可落在魏筠谨的眼中却有些许不自在。
闻声回眸,妙音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小锄头,便盈步朝二人走近,“心儿妹妹,魏公子。”
“姐姐!”同心感到鼻子一酸,忽地扑到妙音的怀里。
委曲悉数涌出心头,若是没有魏筠谨在一旁,她真想在妙音的怀里大哭一场。
妙音察觉出了她的异样,没有问缘由,仅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心儿,进屋坐吧。”
“我就不进去了。”魏筠谨忽地开口,转身落坐在院中的小石凳上。
如今心儿有了女儿家的心事,自然不像儿时那样,无论遇到何事都会向他哭诉。
妙音拉着同心的手,冲魏筠谨微微点了点头,便和同心回了屋。
一进屋子,妙音赶紧为同心倒了一杯热茶,直到瞧着同心发紫的小脸渐渐红润起来,妙音才柔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姐姐看你心事重重的。”
同心抿了抿双唇,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是旁人她肯定一个字也不愿提及,但是妙音不同,从心里认定她是一朵解语花,便将今日之事都告诉了她。
听完她的话,妙音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寻常家的男儿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子呢?在你做皇家的儿媳那日起,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同心瞅了一眼虚掩的门缝,当即否道,“至少筠谨哥哥就不会。”
此话一出,妙音眼底闪现一抹轻不可见的失意,记得一月之前,对魏筠谨表露了心意,当即被拒绝了。原本魏筠谨会隔三差五地来给她送一些粮食衣服,可自从那次过后,送东西的事情都交给了他的随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