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苦笑了一下:“袁兄大恩,我虽不曾去看望于他,却也不会忘记他的恩情。只是担心,他会受我连累,怕刺史夫人会对他不利。”
“你若是肯听我的话,早早的定了亲事,哪还有这么些个事情。”容老太太狠狠瞪了容玄一眼,只是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宠爱。
“祖母。。。。。。”容玄哭笑不得。
这些年来,祖母不止一次提起他的婚事,便是年纪尚小之时,能先定下也是好的。只是他着实是不想这么早就定亲,而且要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成亲,那简直就跟要了他命似的,左右年纪也不大,便就这般拖着。
此时看来,祖母对他迟迟不肯定亲也是颇有微词了,尤其是秦家小姐一事,祖母时不时的便要挤兑他几句,让他都不太敢出现在祖母榻前了。
“怎么,觉得祖母说的不对?”容老太太斜了他一眼,心里就是着急也不会赶鸭子上架,去逼迫他。
她是个开明的祖母,自然也会尊重孙儿的想法。
容玄默默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认了,也不敢开口和老太太辩驳两句。
回到别院之时,顾言倾便知道了锦州刺史到府,结果被自家二哥晾了一下午的事情。
顾言倾一边往花厅走去,一边问道:“二哥还没醒吗?”
她也知道自己昨天应该是吓到他了。
侍卫摇了摇头:“不曾见到二少爷出来。”
顾言倾踏入花厅时看到锦州刺史秦天坐在椅子上,明显的有些拘束的模样,他身后还站着那个管家和一个侍卫,微微扬眉,她是有些惊讶的。
她还以为能有这么一个夫人和那样一个女儿的锦州刺史,怎么也得是个刻薄之人,只是这幅憨厚的模样,她确实是有些失算了。
“让秦大人久等了。”
秦天见顾言倾过来,忙站起身来,他自知理亏,既是来赔罪的,自然也要有个赔罪的样子啊。
“夫人言重了。”
“下午出了趟门儿,不知秦大人过府,还望秦大人见谅。”
秦天拱拱手,忙道不敢。
顾言倾也没有和他打官腔儿的打算,青媚扶着她坐下,下人便过来上了茶点。
等他们退下,顾言倾才问道:“不知秦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秦天看着顾言倾的气质,便知道必然是出自大户人家,而且说不定身份也不简单。
此时听到她问话,也就小心的应对着:“为前日内子和小女冲撞夫人,以及昨日在街上一事,特来向夫人赔罪。还望夫人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v更新最快/
顾言倾的茶盏刚刚递到嘴边,听到这话便轻轻一笑,反倒是把茶盏放下,看着秦大人:“赔礼一事,怎么也要是本人,才更显诚意吧?”
秦大人苦笑了一下,他夫人和女儿要是会来,他也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他夫人和女儿是个什么性子,他这个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这些年他只顾着仕途,一个劲儿的往上爬,对女儿疏于管教,让秦夫人给教养的越发的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就怕哪一日他们得罪了什么贵人,所以这些年她们惹出了麻烦,他便和让管家登门谢罪,只是此番,他们惹的事情着实是大了一些,下边儿人又被秦夫人叮嘱,瞒他瞒得紧,所以过了这么久,若非金宝阁一事出,他还不知道她们得罪了容府和袁家。再者,那日街上的事儿闹出来,秦夫人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这个名声是背定了。
若说是因为得罪了秦夫人,所以她才报复,他是绝对不信的。谁会闲的没事去得罪她啊?
若说她去没事找事儿得罪别人,他倒是会片刻都不犹豫便信了的。人家夫人还怀着身子,她便把主意打到了人家夫人的孩子身上,这让人如何能忍?
这对于任何一个做母亲和要做母亲的女子来说,都是绝对不可能原谅的事情。
“内子做错了事,羞于见人。”
顾言倾也不拆穿他:“我自来到锦州,便听闻刺史大人为锦州的时疫所做的各种安民之举,我一直以为秦大人应当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而且最近也时常听街坊感叹,秦大人是个好官,只是可惜了。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秦大人苦笑着,心里也颇为无奈。
“我一直不解,大人既知秦夫人是个什么品性的人,为何不肯休妻?都道娶妻娶贤,怎么到了秦大人这儿,反而要为秦夫人收拾烂摊子呢?”
秦大人叹了口气:“我哪里不知道娶妻娶贤啊,只是我刚升任锦州刺史不满一年,先前在珫阳任县令,因着原锦州刺史的母亲过世,原锦州刺史便请旨丁忧,皇上允了,提了我做了锦州刺史。内子是我自小便定下的亲事,落魄之时她也曾变卖她的首饰,贴补家用,也想要为我寻个出路。糟糠之妻,又陪我患难,自然是更多了几分感情的。”
说到这里,秦大人眼中的怀念不是作假。
“自打到了做了这锦州刺史,内子随我来到锦州,日子渐渐的好过了,我便觉得内子变了很多。大抵是被金钱名利迷了眼,只要她不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
“秦大人的处理方式,便是大人自己登门,代替秦夫人致歉,解决问题?”
秦大人点了点头:“多数的时候,都是些吵吵闹闹的小事儿,我便让管家去赔礼。只是这次的事情,着实是触碰了我的底线。她竟然想要害人性命!我从未想过,她会拿人命不当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