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不解地看向她,“你是不是疯了?乱说什么胡话,下去领罚吧,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眼里蓄起了泪水,惜玉不发一言地乖乖退下,心里的疼却愈发的严重。凌志,难道你当真看上了孟徐?不,我不会允许的。她为了他牺牲了多少,怎可为他人做嫁衣。
只是这三十板子下去,她必定是要卧床休养几天了,真是可惜,孟府的下场,她看不到了。
日头偏移,凌辰悠悠转醒,猛地想起他是来陪苏沁抓鸡的,自己竟然睡着了。
他赶忙站起身,眸光扫了一圈儿,看到苏沁正抱着鸡坐在地上,直接从灌木里跃出,落到她的身边,“抱歉,我……”
“没事,知道你累了,休息好了?”苏沁喘息着,看着他一脸憋笑的样子,不明所以,“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凌辰好笑地把她头上沾着的鸡毛尽数拿下。
这下子,苏沁就是再傻也知道他在笑什么了,不禁脸色涨红,薄怒道:“还不全都怪你,你若是来帮忙抓,我怎么会这么惨啊,这回可真是糗大了。”
凌辰的指背在她白瓷一样的脸颊上轻轻抚下,动作轻柔多情,摇头道:“沁儿这样很可爱,真是难得见到沁儿这样的一面呢。”
脸‘腾’地一下烧过耳根,苏沁拨开他的手道:“少胡说了,现在先给鸡放血才是正事吧,总之这一趟不能白来。”她看着鸡,眼神里闪过一丝恶诡的笑意。
山鸡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这人咋这么可怕呢。
从地上站起来,苏沁的两只抱鸡的手臂往凌辰的面前一展,“来吧,动手。”
凌辰看着这鸡,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我来放吗?”
“废话,我都忙了一小天了,这活当然是你来了。”苏沁理所当然地道,眼睛瞟向他的佩剑,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哎呀,怕弄脏你的剑的话,用我的小刀好了。”
她一只手拎着鸡,一只手入怀掏出一把小刀递给了凌辰。
凌辰迟疑着接过,看着近在咫尺的鸡,冰山一样冷酷的脸出现了裂缝,拿刀的手也开始微微地颤抖,“一定要这鸡血做药引?其实,应该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都抓到它了,干嘛不用它?”
凌辰的脸色开始泛青,握刀的手紧了又紧。
苏沁见他这副模样,心下顿时起了疑窦,以往这凌辰办事情都是很干脆的,今日让他放个血怎么会这样拖沓?她控制不住地,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
“怎么可能!”凌辰似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道:“我现在就杀给你看!”语罢,他闭起眼睛,手起刀落,寒光湛湛,刀法那叫一个快,只可惜,只砍掉了鸡的一根毛。
凌辰睁开眼,鸡毛缓缓飘落,鸡正萌萌地看着他,他也萌萌地看着鸡。
山鸡的内心:好人啊,真是好人,知道我那边的毛长得不是很好,还特意帮我修剪,呜呜呜,我好感动。
苏沁一个踉跄,堂堂杀人无数的七王爷居然怕杀鸡?你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她有点儿怀疑人生。
“我……再来一次吧。”凌辰拿着刀,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还蛮可爱的。
苏沁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货的胆子是随风飘散了吗?
“还来啥,你控制它,我来!”直接把鸡塞到他怀里,顺势夺过他手中的刀,苏沁手起刀落,那动作相当的利索,鲜血顺着鸡的脖子流淌而出,她忙用一早准备好的小玉**去接。
等到这量差不多够了的时候,苏沁用手帕捂住了山鸡的脖子,替它做止血处理。
山鸡惊悚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苏沁的嘴角露出些许笑容,摸了摸它柔顺的毛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会把你养得肥肥的,偶尔给你放放血,不会让你死的。”
鸡毛瞬间炸起,山鸡一个劲儿地往凌辰的怀里钻,这女的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见到她。
苏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打了个响指道:“走,咱们该回去了。”
凌辰无奈地跟了上去,怀里还把只鸡,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去多远,一个身影便朝着他们火急火燎地赶来。
凑上前去,剪风单膝着地道:“不好了,少爷,出事了。”说着,他还若有似无地瞟了苏沁一眼,弄得苏沁心里一紧。
“什么事?”凌辰也是瞬间冷下了脸,询问道。
“孟府……孟府被人状告售卖私盐,太子已经下令去彻查了。”
徐儿……顾不上其他,苏沁听完这句话立刻往山下跑去。
凌辰以及剪风不敢怠慢,也跟了上去。
三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之上,由此,苏沁也知晓了一些内情。
原来凌辰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跟她去闯无人谷是早就有所安排,进入谷中的明面上是两个人,其实一直是三个人。剪风一直在暗中保护凌辰,他的轻功和隐匿的功法都是专修,避开别人的耳目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我让剪风时时刻刻地注意京城的动向,每日来报给我,没想到今日当真出了事情。”凌辰皱眉解释道,“毕竟咱们离京城甚远,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消息也不能及时传递。”
“还是你想得周到。”苏沁点了点头,心中并没有责怪他隐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