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他一身紫色锦袍,紫冠束发,浓黑的眉尾上扬,五官深邃,乍一看便觉得凌厉非常。
秦盛雪将玉萧递给随侍的宫女,朝男子拱了拱手,“早闻恭亲王也对音律颇有研究,今日能得恭亲王开口称赞,盛雪之幸。”
恭亲王爽朗而笑,“和盛雪公子比起来,本王这点本事就不值得拿出来说了。”
秦盛雪笑而不语。
“秦公子和月公子这一曲秋风词引人入胜,便是原玥这等外行都听得着迷,何况王爷,王爷就不必自谦了。”恭亲王下首一名同样身着紫色朝服的女子淡淡开口,不动声色将恭亲王忽略掉的凤栖梧拉了进去,又很给面子地夸赞了恭亲王一句。
恭亲王笑得颇具深意,“原相这番话,本王就受下了,这一场琴箫合奏实令本王惊为天人。”
原玥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今朝和凤栖梧身上,“月公子和尊夫人恩爱有加,月公子却能弹出这么一首哀怨深深相思入骨的曲子,原玥佩服。”她的目光微微一顿,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但是仔细一想又全无印象。
今朝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认出她了,昭仁第一女相,当初代表昭仁出使南岳贺寿,今朝对她当初送的贺礼,印象甚是深刻。
凤栖梧紧了紧今朝的手,对上原玥的目光,笑得漫不经心,“半月和娘子曾有分离之期,其中滋味,又岂是这短短一曲相思曲所能表达的。”
原玥轻蹙眉头,话锋有些犀利,“最好是如月公子所言,若是……”
“原玥。”昭仁公主骤然打断她,“不得对月公子无礼。”
“公主……”
原玥还想说什么,被昭仁公主一眼扫过,不甘不愿地闭嘴。
“想不到原相还有喜欢探问别人夫妻之事的喜好,本王,大开眼界!”恭亲王淡淡瞥了原玥一眼,出声讽刺。
“王叔。”昭仁公主缓缓开口,语气温和而不失冷意,“有客人在,王叔还是莫要让人看了笑话才好。”
“你……”恭亲王脸色微沉,对上昭仁公主犀利的目光,狠狠一哼,偏头不语。
昭仁公主这才对凤栖梧道,“王叔和原玥惯爱开玩笑,方才的话还望月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月公子和尊夫人之间的情谊令本宫感动不已,本宫在此敬二位一杯,聊作赔罪。”
她端起酒杯朝两人示意,“本宫先干为敬。”
凤栖梧端起酒杯慢悠悠地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今朝不胜酒力,以茶代酒,还望公主不要介意。”今朝端起茶杯,唇边一点笑意,眉眼弯弯。
昭阳公主含笑点头。
一场暗潮汹涌的硝烟被不动声色地压制,宴会平静地继续下去。
宴会一直持续到酉时方才罢休,昭仁公主命之前那名女史带今朝等人回去休息,又点了一干宮婢到云宫伺候,才由贴身宫女扶着离开。
回到云宫,秦盛雪屏退了一干宫女,吆喝着零心和心焰去休息,然后自己也很识时务地走了。
在宴会上,秦盛雪将今朝和凤栖梧的身份说成了夫妻,先前的两间屋子被收拾了出来,所有东西都腾到了一处,今朝便也跟着凤栖梧回了他的屋子。
“今日那原玥为何要争对你?”今朝亦步亦趋地跟在凤栖梧身后,看着他关门。
凤栖梧转过身,斜依在门框上,双手闲适地抱在胸前,“你不是让心焰去给你探昭仁公主的底细了吗?怎么,连她的fēng_liú韵事都不知道?”
今朝挑了挑眉,“既然你听到我和心焰说的话,便该知道她还没时间去调查,你既然知道,不如跟我分享分享?”
凤栖梧‘唔’了一声,“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告诉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今朝右眼跳了跳,“你想要什么?”
凤栖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
‘轰’一声,今朝把自己烧成了个火炉。
她满是娇羞地轻嗤一声,“不要脸!”
凤栖梧被她这副小女儿娇态刺激到,双眸一深,哑着声音道,“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今朝愤愤留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一道劲风袭来,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卷入了一个炙热的胸膛中。
今朝低呼一声,再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凤栖梧抵在了床栏上,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一冰凉一滚烫,很快今朝便觉得自己就要燃烧起来。
她红着一张娇颜,推了推跟前的人,没推动。
凤栖梧眸中似缱绻着狂风暴雨,只一秒就能将今朝吞噬其中。
今朝一双眸子不安地四处闪烁,双手完全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本就娇艳的红唇被她的牙齿摩擦得充血,引人采撷。
凤栖梧喉结上下滚动,低头,狠狠吻上那诱人的双唇。
“唔……”
四唇相触,似有强大的电流划过两人四肢百骸,今朝低低娇吟一声。
凤栖梧似被这声引人遐想的声音刺激到,唇上的动作越发肆掠,唇舌一寸寸扫过今朝的唇,搂着她腰际的铁臂阵阵收紧,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今朝只觉得呼吸困难,腰两侧就要被人勒断。
她张了张唇,想说话,面前之人趁虚而入,炙热的唇舌不知节制地攻城掠地,反复在她口中肆意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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