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儿惊得脸色煞白,瞳孔放大,呼吸停滞,大牢那点事即使以前没有听说过,在牢里住了那么几天也听说了,她还以为是夸张的,没想到是真的。
现在怎么办?她可不能被拖回去,拖回去就没命了。
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不行,她不能没命,她还不到二十岁,她要活着,必须活着…
这样想着,她宛如大力士上身,猛的推开牢头朝秦达恒跑去。
牢头没想到这个女人力气这么大,把他都推翻了,“臭女人,贱货,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骂了一句,匆匆爬起来跑过去,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马秀儿往一旁拉,“郡守大人身份尊贵岂容你这等贱民污他的眼。”
“我不是贱民,我不是…”马秀儿拼命挣扎,不管不顾,她知道被拖走就没机会了。
挣扎时,她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在牢头的手上抓出了好几条血痕,疼得牢头呲牙,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一巴掌的力道也不是特别大,但是正好打在马秀儿的嘴上,嘴唇磕到牙齿,嘴巴就肿了起来,还有血从嘴角流出来。
那样子惨兮兮的。
马秀儿哭,“大人,救命啊,他要打杀了我。”
秦达恒冷眼落在牢头身上,问道:“你叫什么?”
牢头看到了秦达恒的冷眼,以为他不爽马秀儿,连忙回答:“小的黄丁发,大人您放心,小的马上处理了她。”
这样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姑娘,若不是最近事多,再加上她这个案子待审,她早就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那还能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的,黄丁发话说完又继续拉马秀儿。
“住手,”秦达恒冷声道。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牢头哆嗦了一下,松开马秀儿,小心翼翼的看着秦达恒等待接下来的话。
马秀儿抓住机会拼了命朝秦达恒面前爬,嘴里喊道:“青天大老爷,救救我,他,他说要杀了我。”
黄丁发啊黄丁发,原还没想这么快处置你,你倒好,把机会送到了我面前,秦达恒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迅速换上严肃的表情,喝道:“黄丁发目无王法,滥用私刑,罪不可恕,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八十大板。”
刚刚对牢头羡慕嫉妒恨的衙役们纷纷傻了眼,慢半拍的上前拉人。
牢头慌忙解释,“不是,大人,大人误会啊,大人这个贱民污蔑小的,您莫要听信她的话…”
“污蔑?本官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是污蔑,你是多不把本官放在眼里?”秦达恒脸越沉。
牢头欲哭无泪,他那里有动用私刑?就打了一巴掌,一巴掌也算私刑吗?那个女人还弄伤他的手呢,“大人,不是这样的,是这个女人她不服管教…”
“本官没见她不服管教,就见你动用私刑,怎么,你认为本官瞎了?”
瞎!怎么不瞎,都看不见了,牢头委屈得嗷嗷叫,但是没有用,被拖下去了。
平时牢头仗着能在县令大人面前说上话,对手下的衙役们颐指气使,动不动就扣俸禄,对他怀恨在心的人大把,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一个个的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牢头以为给他行刑的都是他带出来的衙役,会轻打,没想到每一板都实实打在肉上,疼得他魂都没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前几天才莫名痒得脱了一层皮,现在又要挨八十大板,感觉活不成了。
…………
林家村,陆家。
林雪回来时,秦英霖已经走了,看着在发呆的姐姐,她问道:“姐姐,你在想什么?秦公子呢?”
林淼抬眸看过去,笑了笑,“秦英霖走了,”说着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碗里,那里装着整整齐齐的蒜段,“这个蒜段不能这样整个,要弄成丝,丝你懂吗?”
丝怎么会不懂,林雪不再关心秦英霖,连忙点头,“我懂,我去切。”
她走后,林淼垂下眸,心思又回到秦英霖的话上。
“皇后娘娘突然染病,药石罔效,表妹希望你去京师给皇后娘娘看病。”
阿九的急切可想而知,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去不了京师,缓慢走动都疼得冒冷汗,要是坐上马车颠簸,那不是命都没了。
再者,从这里去到京师少说也要三四个月,病情瞬息万变,她去到人还在?
如果人不在了,那不是白跑一趟?
平时白跑一趟也没什么,但是现在,三月份她家哥哥就要成亲了,她可是婚礼策划,她不在那她承诺的婚礼不是没了?
可是不去…
想到不去,林淼就不自觉的摇头,和阿九这样的感情,她有求于她,她真的做不到不应。
怎么办好呢?林淼愁得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林雪踏进堂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脸,连忙问道:“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林淼抬眸看去,想了想,叹了口气,悠悠的道:“阿九的母亲病了,她想请我过去给她母亲看病,可是路途遥远,我要是去了肯定赶不上哥哥的婚礼,我…”不知道怎么办比较好。
看出了林淼内心的挣扎,林雪拉起她的手,“姐姐,人命关天,你还是去吧,阿九姐姐的母亲虽然对她不好,还把她赶出家门,但是怎么说也是她母亲,要是死了,她肯定会难过的。”
何止难过!如果皇后死了,阿九肯定会悲痛欲绝。
再者朝势也会发生改变,到时候会怎样还真的很难说。
林雪说完见林淼没有说话,连忙在她旁边坐下又道:“姐姐,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