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赵氏抽泣着不知道说还是不说,正纠结的时候,林成富的声音响起来了。
“孩子他娘,你进来。”
林赵氏连忙一抹眼泪,快速的走进了房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跟着进去,更不好去听墙角,便作罢了。
林雪默默的走到林淼房间门口敲门:“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趴在桌子上的林淼抬起头,又趴下,闷闷的道:“进来吧。”
林雪把门推开,和她一起进去的还有阿九。
她往床上一坐,道:“你怎么了?委委屈屈的,什么人得罪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切,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帮我收拾人?”林淼回道。
“这你就傻了吧,这世上可不是拳头大说了算的。”阿九有些得意的道。
林淼叹了口气,她其实也没什么人要收拾的。
“是不是和你阿娘吵架了?”阿九问。
林淼扭头看她,脸上写着惊讶,她没想到看着没心没肺的阿九居然能猜到。
“我一猜就是,你肯定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吧,叫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意思就是父母做什么都是对的。”
林淼翻了个白眼,又趴了下去。
林雪拉过椅子坐在林淼旁边,轻声道:“姐姐,你别和阿娘生气,她肯定是知道错了,刚刚都哭了呢。”
“我也不是要和她生气,但是就是觉得失望,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你说她,狗子和我们非亲非故的,就算不说他几次三番要加害我的事,他放火烧了我们家,那癫狂的样子,送他进大牢有什么可惜的?你说是吧。”
“狗子哥进大牢了?”林雪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林淼点头:“我虽然做的是有些绝情,但是,你说他那样的人,留在社会就是危害社会,关起来才能放心不是。”
林雪非常赞同的点头:“姐姐,你做的没错,是阿娘错了。”
林淼闻言,像是找到了知己,愤恨的道:“阿娘她还骂我狠心,还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她是亲娘吗?”
“是亲娘。”林雪认真的道。
林淼:“...”
不能好好聊天了。
阿九噗呲一笑,道:“你别生气了,其实你这都是小事。”
林淼撇嘴:“说得好像你受过更大的委屈是的。”
阿九一仰头:“当然,看到我脸上的疤没有,这是我姐姐弄的,她故意弄的,可是我父,父亲,他严厉的惩罚了我,说是我自找的,我母,母亲流着泪劝我不要闹,要为大局着想。”
林家姐妹俩默然了。
林淼一开始就猜出了阿九的身份,所以对这样的事并不觉得意外,自古天家无情,这是历史说的,虽然历史变了,但是人心变不了。
“你爹娘真过分!”林雪道。
阿九像是没有听到林雪的话似的,侧卧在林淼的床上,笑嘻嘻的道:“我觉得你的床最舒服,晚上我睡这里。”
“想得美!”林淼站起来把她扯下床。
屋里的气氛轻松起来,三个少女开始打打闹闹。
林西站在房门口,收回要敲门的手,转身走了。
刘家
刘铁蛋看着脸色越来越灰暗的刘老爹,眼眶慢慢溢满了泪水,他记得阿娘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阿爹也要走了吗?
真的活不过今年吗?
“蛋啊,阿,阿爹,走了,走了之后,不用,买,买棺木,一席草席裹裹,请村长,村长,让他,让他帮忙,叫,叫几个人,抬上山埋了,埋了就好。”刘老爹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道。
已经觉得自己活不过今晚,所以他也没有再让儿子出去。
刘铁蛋一抹眼泪,轻声道:“阿爹,你不会死的,快喝药,喝了药就好了。”
刘老爹推开送到嘴边的药,努力的睁了睁眼睛,他想最后看一眼他的儿子。
“阿爹,你喝药啊。”刘铁蛋眼泪滚落,手发抖,碗里的药撒了一些出来。
“不喝了,喝不好的。”刘老爹说着剧烈的咳起来。
临死的人是有感觉的,他知道他活不过今天了。
“不会的,不会的。”刘铁蛋拼命摇头,泪珠飞到刘老爹唇上,他伸舌头舔了舔,道:“别,别哭,阿爹,阿爹死了,就,就不,不会,拖累你了。”
刘老爹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两声呼喊:“铁蛋,铁蛋。”
刘铁蛋放下碗走了出去。
屋外来者是张刘氏,之前怼过林雪的那个。
张刘氏和刘老爹都姓刘,算是本家,所以对刘铁蛋多有照顾。
见他出来连忙道:“铁蛋啊,你阿福哥在山上打了一个蜂窝,听说这蜂蛹很补的,我拿些给你,你给你爹熬点粥。”
刘铁蛋没有上前去拿,他目光无焦的看着外面,眼泪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哗啦啦流不止。
“怎么了?你阿爹...”张刘氏话到一半,心里有不好的猜测。
刘铁蛋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道:“阿爹昨天开始就吃不下了,连水都不喝。”
张刘氏闻言眼眶有些红,道:“别难过,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我让你张叔去准备准备,你,你别难过...”
刘铁蛋又抹起了眼泪。
屋里传来咳嗽声,这一次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最后的道别。
“你爹每天这么痛苦,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那么痛苦了。”张刘氏悠悠的道。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没有阿爹。”刘铁蛋抽泣。
“都是命中注定的,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