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咣啷!”
夺魂房的主厅内,姥姥坐在轮椅上,愤怒地用金杖将桌上陈列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
器皿落地,碎片四溅,可这不足以令她泄愤,她挥舞着金杖使劲儿地砸着碎片残物,就好像这样才能让她舒坦一般。
唐九儿皱着眉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并不阻止。
就在满地的碎片几乎被砸成粉时,唐箫匆匆入内,见状刚要说话,就被唐九儿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开口。
姥姥岂会不知道唐箫的到来?她瞪着唐箫,厉声大喊:“滚!给我滚!”
唐箫闻言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
“跪我干什么?”姥姥眼神犀利:“有什么用?我辛辛苦苦将你栽培、养大,就是等着哪天可以把唐门交到你的手上!可你呢?!一次次地忤逆我的意愿,如今还把我苦心经营的唐门拱手让人!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是想亲眼看着我躺进棺材里,你才肯罢休吗?”
唐箫面对姥姥是愧疚的,他知道她付出的一切也知道她的渴求,但他并不后悔,毕竟这是他的选择,是他的决定,但亲情与爱意的夹裹,终究是痛苦的,他伏身于地,不发一言。
“你明明答应了我的。”姥姥情绪激动,充满着怨怼:“说好的,只要我解除你和唐飞燕的婚约,你就会放下对花柔的执念,扛起整个唐门,可你……可你……”
姥姥越说越气,一时没忍住竟将手里的金杖直接朝着唐箫的面门扔了过去!
金杖砸在了唐箫身上,他并未闪躲,依旧低头沉默。
姥姥见状气得浑身颤抖:“你满心、满眼只有花柔,那我呢?唐门呢?!对你来说都无足轻重吗?”
“不!”唐箫猛然抬头:“您在我心中,就是我的亲娘,唐门更是我的家,我这样选择,是希望唐门未来能更好!”
姥姥愣住了,她所有张力十足的情绪在这一刻像是被猛然冻住一般。
亲娘,家,唐门未来能更好……这些令她在意的字眼让她一时不知可以说什么。
此时,唐箫已眼眶发红:“您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知,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从来都对您言听计从,哪怕我并不甘愿!可是唐门现在的对手是谁?孟知祥吗?不!唐门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生存啊!”
姥姥嘴角轻抽:“你……”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您在担忧和顾虑些什么!既然您心里清楚,唐门的未来要靠慕君吾,那么花柔当选,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姥姥嘴唇翕张了好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这都是大实话,是她刻意去忽视去逃避的现实。
唐九儿听到此处,默默地转过身,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厅内,只有他们两个,唐箫看着姥姥,语气坚定:
“我是喜欢花柔,但我不会逃避对唐门的责任,我的这个选择,不是出自私心,而是……理智的决定。”
“呵。”姥姥冷笑一声,继而越笑越厉害,笑得唐箫都不禁有些害怕地盯着她。
“好一个理智的决定,可如果门主不是你,是花柔……那唐门的生死存亡就真的在当权者的一念之间了!”
“您是怕花柔为了慕君吾,会置唐门的利益于不顾?”
“不然呢?”
“不会的!”唐箫不假思索道:“花柔不是那种人,虽然她喜欢慕君吾,但她心中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她绝对不会那样做!”
姥姥看着唐箫,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花柔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竟让你如此信她?痴儿!痴儿!”
姥姥无可奈何又痛心疾首。
……
竹林内,除开了唐箫,剩下的五人围成了一个圈。
除了唐寂一人靠着竹竿站立外,其他四人都坐在地上。
唐六两双手托腮,好奇地看着花柔,憨笑道:“花柔,你要是真成了门主,能不能让我当火器房的房主啊?”
花柔无奈地调侃道:“你师父身体健康,必定长寿,你暂时是没希望的!”
“那他要是西去了,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花柔没有接茬儿,倒是玉儿闻言插嘴:“说的什么混账话!轮到你,你能去教火器房的弟子基本功吗?你能把房中上上下下的琐事处理好吗?”
唐六两立时像是噎住了一样,迅速又鄙夷地摇起了脑袋:“不不不!我不想做这些。”
玉儿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想当什么房主?”
唐六两昂着下巴示威道:“那不是威风嘛!再说了,你说的这些,我让别人做就是了啊……”
“这些都是房主之责,你要是让别人做这些,还要你这个房主作什么!”
“啊?”唐六两撇撇嘴:“这么麻烦啊,那我还是不要做了。”
玉儿闻言又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笑他瞎凑热闹。
此时倒是唐寂看向花柔,认真道:“你说要带我们止戈天下,是认真的吗?”
花柔立刻挺直了腰身:“当然是认真的!”
“你打算如何止戈天下?”
花柔的眼中闪着光芒与自信:“我想建立一支铁军!”
唐寂、唐六两和玉儿三人闻言都震惊不已。
慕君吾更是惊讶地看着花柔:“铁军?”
“对!孟知祥用军队来欺凌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用军队去和他们对抗呢?”花柔兴奋地比划着:“咱唐门有暗器房、夺魂房、毒房、火器房、机关房,有这五个房的力量,就足够我们组建一支非常强大的军队!”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