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将要拜托他的事情一点一点细细讲给他听,听完之后梁老三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可真是不小啊,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件事了?”
空道:“大约是在七年之前,而我是最近两年才参与进来的。”
梁老三搓了搓鼻子,“确实是件大事,但如果我办不成呢?”
空笑道:“那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了。”空笑得温和,说的却很严肃。
梁老三深吸了口气,又是挠头又是搓耳根,空道:“怎么了?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紧张啊。”
梁老三叹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
“可这是件好事!”
梁老三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要,他忽然问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空道:“齐英儿。”
梁老三笑道:“姓齐呀,我也认识个朋友,也姓齐。”空点了点头,“你是答应了?”
梁老三道:“我早就答应好了不是吗?梁老三呀梁老三,以后千万不要跟和尚交朋友,否则又要倒霉了!”
空笑道:“可是和尚可以请你吃面条啊!”空从怀里拿出四个铜板,“小二。”小二便应声跑了过来,接过铜板笑着说道:“好嘞客官,二位还要茶吗?”
空摇头看着梁老三说道:“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走。”
梁老三苦笑道:“怎么?多给我一碗茶也不行吗?”
空笑道:“好,那就来一碗。”
茶是免费的,但是梁老三却不像往常灌进脖子里,而是细细品尝,空笑道:“还真是难得。”
梁老三道:“确实难得,事情过后你还要请我喝碗茶!”
“还请你吃面!”
二人分开之后,空就前往月牙楼去。而梁老三拿着空交给他的一张信去寻凌全非。
信是叠起来的,梁老三把信和金子放在一块,他一眼也没有看,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是个无赖,却极重情义,朋友交代的事一定照办,朋友给的信,绝不看。
梁老三没有骑马,他的脚力非常,而且一个乞丐骑着马岂不是会引起很多人注意?而这件事他绝不能让太多人注意。
傍晚,红霞满天,像被人又用盆泼上去的一般。
梁老三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而他要找的人却还没有找到。“凌全非呀凌全非,你到底来还是不来!”
梁老三坐在一个小茶摊里吃茶,他已经吃了一个多时辰的茶了,光喝茶都要喝饱了。
太阳慢慢往下落,可梁老三却嫌这太阳不近人情,落得实在太快了。
太阳落了,但是人却来了,既然人来了,他也不管太阳的事了。
凌全非与怜香玉一同走过来,梁老三看见怜香玉的姿色不禁有了遐想,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他还有正事要办。
梁老三突然起身,迎上凌全非,笑道:“等你好久了!”
凌全非诧异问道:“等我?”他打量着这个乞丐,自己从没有见过他,更不可能认识他,他为何要等我?
梁老三道:“闲话少说,我时间不多……”梁老三掏出怀里的信纸,“给,有人让我交给你!”
凌全非将信将疑地接了下来,还未打开,梁老三便又说道:“现在别打开!你一打开我就忍不住会问上面是什么,而我不能这么做!等我走了再打开。”
怜香玉看这个乞丐实在觉得奇怪,再加上梁老三时不时对自己露出那种色眯眯的眼神,浑身不舒服,“你是谁?”
梁老三没有理她,反而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浮生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诺,后会有期!”
说罢,梁老三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凌全非见这个乞丐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竟生有一丝钦佩。
“完成一件事了!”梁老三伸了伸懒腰,“剩下的那件事可就难办咯!”
梁老三走进了一处破庙,庙中佛的金装已经剥落,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也布满角角落落。乞丐拜了拜佛,然后坐在佛的脚下,自言自语道:“你是佛,我是乞丐,咱俩又有啥分别?你替我守着门,我先睡一会儿,到时候你再叫醒我。”
若是旁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认为乞丐已经疯了,可是乞丐没有疯,佛像慈祥的笑着,它深知梁老三心中的苦楚寂寞。
叫醒梁老三的不是佛,却是一只老鼠,老鼠爬到了他的脸上,他才猛然醒来。“好呀好呀,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臭就是你的同类了?”他提起老鼠的尾巴,老鼠扑腾着身子“吱吱”直叫。“罢了罢了,念你好心叫醒了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下次我要是有面条吃,也给你捎一份,去吧!”
梁老三将老鼠放在了地上,老鼠一溜烟逃进了黑暗的角落里,梁老三叹道:“真没良心,放了你连声谢谢也不说。”
“吱吱”,又是老鼠的叫声,梁老三脸上浮出笑意:“嗯,这还差不多!”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却怎么也拍不干净,便也不在意了,跟佛像道了个别,哼着小调除了出了庙门。
这时候晚上的风也还是冷的,梁老三身上的衣服尽是破洞,自然防不住风,但他毫不在乎,因为他冬天穿的也是这一身破衣服,这点风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山里的风尤其冷,马走在山路上似也发抖。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