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不会一霎时就甩掉冬天的味道,晚风带着只属于初春的冷,凌全非坐在屋顶上,坐下片片瓦砾,头顶点点繁星。
他拿出一支玉笛,玉笛在星光月光的照耀下似也泛着青翠的绿光。他将笛子横向唇边,吸了一口初春夜晚凉丝丝的空气,笛声没有响起,倒是传出个女人的声音。
“好啊你,半夜不躺在床上,偏要在屋顶上!”随着声音,一个貌美的女人从屋檐后露出头来。正是怜香玉。
凌全非道:“我躺不躺床上和你有什么关系?”
怜香玉小脚一蹬,翻身上了屋顶,坐在凌全非旁边,“你睡不睡觉和我当然没有关系,但是你偷我笛子就和我有关系了。”
凌全非拇指轻轻摩擦着这个光滑如水的笛子,笑道:“这笛子是我捡的,在我的桌子上,估计是某个小贼偷东西的时候落了下来。”
怜香玉一听,突然羞红了脸,“我才不是小贼!谁…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凌全非笑道:“那你偷偷摸摸进我的房间做什么?”
怜香玉支支吾吾的,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女人却还想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般娇羞,若是换了任何人在此时,怎会刁难她?但也正是因为凌全非不是别的男人,怜香玉才会对他露出自己这样的一面。他从不会叫她玉姐,甚至很少叫她的名字,“他都是怎么叫我的呢?”怜香玉想着想着,耳畔忽然响起笛声。
怜香玉托腮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让他在星月下更加迷人。她想再靠他近一些,但是又怕他突然停下吹奏动人的笛声。
夜空中有鸟儿飞过,孤鸟。它似乎也被笛声打动,来与凌全非的笛声轻和。
凌全非缓缓放下笛子,递给了怜香玉道:“还给你。”
怜香玉道:“为什么还给我?”
凌全非道:“因为这本是你的东西。”
怜香玉笑道:“你虽然口上说要还我,但心里却不想还哩。”
的确如此,凌全非喜爱这把笛子,怜香玉看透了他,似乎在她面前他永远一丝不挂一般。
怜香玉又道:“这笛子我送给你了。但是有个条件…”
凌全非道:“说要送人,却还加条件。”
怜香玉娇哼一声道:“我就要一个条件。”
凌全非只有同意,他实在喜爱这笛子。
凌全非道:“什么条件?”
怜香玉小孩子般的坏笑道:“只要你…”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凌全非突然抱起了她腾身两丈多高,怜香玉被凌全非突然地举动有些惊慌,她从未体会到过凌全非的臂弯是这么结实。
与此同时,凌全非脚下的屋顶爆炸开来,瓦砾瞬间崩散成无数碎片。
凌全非缓缓落地,怜香玉一双玉手依然环抱着凌全非的脖子,一副痴迷陶醉的神情,凌全非道:“还不下来。”
怜香玉姣躯一颤,满脸羞红的从凌全非怀中下来。
这一声爆炸惊醒了不少人,他们住的本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农人老李头周围的街坊邻里不一会儿功夫都挑着灯聚在老李头家门口。
街坊们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着,老李头走到凌全非跟前,说道:“公子,你看,这……”
凌全非道:“大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炸毁您房子的人给捉住。”凌全非从怀里掏出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李大伯,这个用来修房顶的,给您添麻烦了。”
老李头道:“哎呀李公子,我老李头不在乎这房顶,钱你还是留着吧。”老李头说散街坊邻居们之后又对凌全非说道:“公子,你早些休息吧,这捉人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凌全非笑道:“这可不行,等到天亮,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说完,凌全非便双脚一蹬,腾跃起来,转眼就不见了。怜香玉气得直跺脚,“又想甩掉我!”
说完,她也翻身出去。空留老李头在原地摇头又叹气,“这年轻人就是心急。”
怜香玉追出了十几里,借着月光也能看得清夜路,可她的轻功比起凌全非来始终还是差远了,又追了两三里,眼看都要出了这个村了,还是没有看到凌全非的影子。
她停下脚大喘着气,眼里噙着泪,嘴里骂着:“混蛋凌全非!”
怜香玉蹲坐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趴在膝盖上又哭又骂。
一阵“簌簌”声,一个男人站在了他面前,当然不是凌全非,凌全非可没有那么丑。
这人干瘪的双颊,突出的颧骨架着两只漆黑发亮的眼睛,鹰鼻如钩,一身劲装。
若是普通人见到他肯定会像见了无常鬼一样,连魂都吓丢了。
可怜香玉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没那么胆小。
那人没有说话,因为这只无常鬼的话本就不多。怜香玉问道:“你就是那个贼人吧!”
“小女娃娃,这你就猜错了哟。”
说话的自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的嘴自始至终不曾动过一下,声音是从怜香玉背后传来的,怜香玉转头看去,手足冰冷,这是两个人?却长得一抹一样,一样令人恐惧,都是鬼魅一样的面孔。
怜香玉冷静了下来,但她的声音却透出恐惧:“你们是索命无常?”
常无言自然不说话,常无闻哈哈道:“这就对咯!我们不是贼人,是鬼!”
怜香玉冷哼道:“装神弄鬼!”
常无闻吐了吐那他又尖又长的舌头,道:“装神也好,弄鬼也好,你今天都走不了了。”
怜香玉道:“你们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