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闻言,微笑道:“洛堂主的画可是燕阳重金难求,妾身自然是愿意的,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清清若愿意,本王也愿意。”祁景灏面色温和道。
事已敲定,洛黎没多做逗留,想着晓芸后日出嫁,请辞离去。
洛黎先去了趟苏贤的新宅邸,先前苏贤告诉她后她一直没空去。
这狗头师兄自己偷摸置办的房产地段不错,属东北区富庶人家,相邻的皆是富商或高官府邸,离沐王府也不远。
她嫌通报麻烦,直接从侧面跃进,然后大大方方地在园内逛起来,此时下人们正在布置廊上红绸。她找了一圈,在书房抓到自己这狗头师兄。
“小五?你怎么来了。”苏贤见来人是她颇感意外,知道她这几日住在皇宫内,公事繁忙。
“来看看师兄,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的确有,来,你看看这单子上的彩礼,可还够?”
她接过来一瞧,数目乍舌,不说寻常的那些常见的彩礼吃食与礼金,就他单子上这些奇珍异草,不说百万金珠,也得值上数十万金珠。
“二师兄你这是打算把百草商行都给晓芸送去吧?可先前你不是送过彩礼到白宗么?怎么又准备了一份。”
“先前未同意我二人婚事,那份只算是见面礼,如今这份算彩礼。礼重情谊更重,不以万金为礼,怎能显出你师兄我的诚意?毕竟晓芸还小,这么早就委身于我……”
“你这是嫌弃晓芸嫁人早?那我回去和她说说,让她晚几年再说。”
“滚,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老大不小也没个正形儿,该嫁人时不嫁人,回头变成黄脸婆,到时候连师父都不要你喽。”
洛黎让他这番奚落的够呛,起身摔门而去。她走后不久,一袭白衣男子从书房屏风后走出,是温沅成。
温沅成温柔如水的声音责怪道:“师兄,你刚刚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苏贤毫不在乎,面色含笑道:“不说难听点,怎么给她赶走?你还想在屏风后躲一宿不成?”
温沅成那折扇抵住唇瓣,摇摇头,走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坐好,他低眼看苏贤继续写邀请函,秀眉不经意地蹙起。
桌子上铺满的红纸,不知怎么就这么刺眼。
他把头别过去,神思游离片刻,轻声软语道:“上次跟你说能来的,可今日那头说有事,后日你的婚礼,我怕是不能参加了。”
苏贤没有抬头,边写边说道:“如此也是没办法,以你那的事为主,日后回了山庄,你再赶那一场也不迟。话说回来,你那儿的事办得如何了?”
“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事情都按照当初计划的顺利进行呢。”
“那就好,你那头疾最近还严重么,再犯病,记得吃药,三日内不可运功。”
“是,都记着呢。”
苏贤没抬头,随手拿笔杆子往旁边架子上一指,“哝,你要的那些迷散和合欢散都备好了,就在那盒子里,走的时候记得拿走。”
“多谢师兄,那师弟先告辞了。”说着,温沅成起身去取架子上的木箱。
苏贤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沅成,我自知这些事是拦不住你,你要做就做,事成后,记得回山庄。”
温沅成瘦弱的肩膀晃了一下,他没转头,轻声应了句“好。”便疾步出了房门。
……
……
洛黎眼瞅着拐个弯就要到王府正门了,蓦地跳出个胖乎乎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是东林街聚宝阁的王掌柜。
洛黎狐疑道:“王掌柜?”
王掌柜笑呵呵地走近道:“呵呵,洛画师别来无恙啊。”
洛黎与他相识已有一年,之前化身罗离时,没少在聚宝阁卖真品赝品,如今做了画师,也没事送几幅画卷换点金珠花花。
一直以来都是她找王掌柜,今日王掌柜突然出现,有些奇怪。
“怎么,可有事?”
话音未落,王掌柜突然跪下,抱着她的小腿哭诉起来,说自己惹上麻烦了,需要洛黎出手相助。
洛黎无奈,断断续续的听他说完。原来是他前一阵子卖了一幅前朝文华大师的小幅山水赝品惹上了一户权贵人家,人家找了懂行的来验画,一眼就瞧出来这是赝品,那户权贵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不但要求十倍银两赔偿,竟还要王掌柜交出真品,否则砍掉他的双手。
如今王掌柜走投无路,他知道洛黎是书画行家,临摹的画作可以假乱真,故此想请她做一幅赝品以假乱真。
洛黎本是不想让这浑水,可她也不想失去王掌柜这条来钱的路子,本说要考虑一番,谁知王掌柜开出十万银票的报酬。
无奈下,还没摸到王府的大门,又坐上王掌柜的马车往藏宝阁走去。
王掌柜带她从后门悄么幺的进了聚宝阁的后宅,上了二楼的书房。
洛黎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案那,对站在一旁的王掌柜说:“把赝品取过来吧,文华先生的笔法巧妙不易模仿,我估摸着就是笔法暴露出来的。”
她见王掌柜站在那不动,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下一刻,一股寒气贴到玉颈,是一把长剑。
洛黎冷色睨着王掌柜,质问道:“王掌柜,我一心想要救你才随你来的聚宝阁,此举是何意?”
“洛堂主,莫要怪我,我只是个引路人。”王掌柜说着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洛黎用余光瞥向身后那人,手中悄悄浮出红色真气,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刚刚若不是她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