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萧儿大了,有主见,外祖父就不多言了,姚真,安排个人带沐王去东厢房休息。”姚相有些不高兴,毕竟祁沐萧当着这么多人把自己驳了回去,难免有些难堪。姚相在丫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回到正座。
“父亲,现在时辰还早,不如您先回屋休息会吧。”姚炳君这次看出来点端倪了,赶紧接话道。
“嗯,是有些乏了,炳君你一会代为父先招待下宾客。”
“是,父亲。”
祁沐萧对着自己的舅舅姚炳君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转身对着下人说:“赶紧带路!”
小厮赶紧带着沐王一行人出了正厅。
这时的洛黎痛的都要昏过去了,无奈厅内人实在太多,为了不落破绽,在园沁的搀扶下,硬是一步一步走的曳曳生风。
步至无人处,洛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双腿一软,差点带的园沁一趔趄,祁沐萧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洛黎,横抱了起来,此时洛黎已失去意识,他手上摸到湿漉漉的衣服,才发现汗水将衣物全部湿透。他心中一紧,催促小厮快点领路。小厮见状,赶紧跑了起来,祁沐萧疾步跟着。
一盏茶的功夫,祁沐萧抱着洛黎走到了东厢房,祁沐萧一脚踹开房门,把洛黎缓缓放在床榻上,从怀中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瓶递给园沁。
“让她闻。”
园沁见状,赶紧接了过来,她跪在床边,将瓶口对着洛黎的鼻子,一脸急切地盼着她好起来。
祁沐萧冷冷地看着那小厮,小厮对上祁沐萧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赶紧跪了下来。祁沐萧冷冷地说:“去端些茶水和饭菜,还有,不该说的不该看的你自己掂量着,若本王听到了什么,自然不会饶了你。”
“王爷放心,小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小厮行了礼,然后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其实他早就吓了一身冷汗,刚关上房门,拔腿就跑。
脑海里还是刚刚祁沐萧压着怒火冰冷冷的一张脸,那种凌厉的目光像是要撕碎他一般,让他不寒而栗。
园沁跪在床榻前,不断用手帕擦拭着洛黎脸上渗出的汗珠,双眼含泪紧紧盯着洛黎,好像怕她一眨眼洛黎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裴英沉着一张脸,倏地跪下,抱拳请罪,“王爷,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本王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外祖父竟然敢用毒……他这么想把自己的画师安插到我身边……”祁沐萧眉头紧锁。
“那主子,要不要属下去请个大夫?洛姑娘她……”
“不碍事,是神魂草入茶,本王已经让她闻了解药,少时片刻就好。”祁沐萧眼中怒气更盛,冰着一张脸,说:“你去查一下刚刚下药的人,神魂草是稀有之物,那人的命和神魂草,本王都要。要是外祖父的人阻拦,你就说是本王要的。”
裴英点头,退出房间。
她看得出,自家的主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之前即便姚相的要求有些过分,主子也从未驳斥过他的意思,这次……竟然当着主子面下毒,摆明了就是要告诉主子让他乖乖听话用自己举荐的画师。
裴英只是听闻过神魂草,并没有见过。据说这神魂草生长在北境极寒之处,本身并无毒性,服用过的人稍加片刻像是冰锥刺入脑袋般,其寒其痛,让人无法忍耐,但此草数量极少,只有在审问重大而且被审人意志力极强的情况下才会使用,故鲜有人知。
裴英不禁想到刚刚洛黎咬牙坚持完成画作的姿态,不仅承受住了那如同冰锥刺脑的疼痛,而且还神态自若走出众人视线,这小姑娘比她想象中的更厉害。
等到裴英寻到端茶侍女的下落时,东厢房里的洛黎渐渐缓过来了,汗已经落下,小脸也恢复往日的红润,园沁这颗悬起来的心稍稍放下。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洛黎苏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双眼发红的园沁,她不知怎么的,心也一酸。
“王爷,洛姑娘醒了!”园沁激动地说,随即她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站在一旁又恢复以往规规矩矩的样子。
洛黎的头松快许多,她暗瞥一眼坐在远处的祁沐萧,这人现在正拿着一本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书卷,闲云野鹤般悠闲地翻着,让洛黎看了很不痛快。只见他薄唇微动,说:“园沁扶她起来吧,这里有些吃的,吃一些吧。”
园沁把洛黎扶起来,她身子轻飘飘的,摇摇晃晃勉强坐到餐桌前,看到一桌子的美食,突然感觉有力气了许多。
她歪头看园沁,问:“你怎么不坐?”
园沁抬头看了眼祁沐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奴婢是下人,不可以和主子一起用食。”。
“我又不是你主子,你怕什么,来来来,快坐下一起吃,你早晨不也没有吃什么吗?我可不像某人,一口饭都不给别人吃。”她说着就拉着园沁的手要她坐下,园沁不敢动,僵持着。
沐王对着左右为难的园沁点了点头,园沁才敢落座。
洛黎感觉身后有这么个人盯着,吃起来怪不自在的,她笑眯眯的对身后那个看书的某人说:“王爷,今日姚相大寿,王爷您就在这和我们两个待着?宾客将至,这可是王爷结交的好机会,为了王爷的宏图霸业,王爷也得去呀。”
祁沐萧听着洛黎阴阳怪气的挖苦,也没有责怪,看她还有心思挖苦他,便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没事了。他合上书,对着前方说:“也是,多谢提醒,本王的确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