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受到了惊吓,转身没入灌木丛中,祁皇刚转头看去,就见几只箭直冲命门。
侍卫纷纷执剑上前,几人轻挥手中长剑砍断了空中的箭。可他们刚解除完第一波危机,紧接着又是一轮箭雨,其他几名侍卫团团围住祁皇。
随行的靖王自然不会放过这出头的好机会,他拿着弓箭找准远处隐蔽一处就是一箭,对方应声倒地。
祁皇周围随行的两名大臣也上前寻找藏匿起来的弓箭手,大家纷纷加入战斗。
江月承被祁皇护在身后,嘴角不经意地向上一勾,又立即恢复如常。
洛黎骑着马与一位随行的文官在一起,二人站在人群外,文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浑身哆嗦,爬到树后躲起来。杀手见箭雨不起作用,纷纷从暗处走出来,拎着剑,二话不说直冲祁皇那处。
祁皇周围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个个武艺高强,片刻林中刀光剑影,两拨人厮杀在一处。
洛黎暗自叹了口气,深觉这次远行是走了背字了,血光之灾一遭接着一遭。
她不会轻易出手,但也绝不会让祁皇有性命之忧。一开始祁皇这处略占优势,可架不住对面手段卑劣,周围早就布好机关,几名护卫被布好的透骨钉所伤后,纷纷丢了性命。
一番苦战后,双方死伤过半,她身后的文官因为想跑去传信,早被一箭钉死在树上。
余光瞧到祁皇那处已经乱作一团,马已受惊,纷纷四散离去,只留得他们一群人在与围上来的黑衣人打斗,周围已经倒下了不少黑衣人,也有两三名侍卫受伤。洛黎本想去搬救兵,可如今这形势,她出手时迟早的事。
洛黎看着江月承,一身浅紫色的锦衣上早已沾满了血,他与祁皇站在一处,两人杀红了眼。
靖王此时在最前面与黑衣人厮杀,几名黑衣人团团将他围住处在劣势。
洛黎准备好了药粉,随时准备下手。正巧这时,一支飞箭正中刺客首领的脑袋瓜子。
那首领像断了线的风筝,应声倒地,周围一声声的呐喊临近,搞得没了头头的刺客慌了阵脚,祁皇见状又上前砍了两个刺客。
洛黎看着一匹壮实的白马从林子里一跃而出,一道银光,刺入一名刺客的胸膛。马上那人提着清风翻身一跃落入刺客中,立马与一众刺客拼杀起来。
很快,一众刺客让祁景灏杀得片甲不留。
祁景灏走到祁皇面前一跪,抱拳道:“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祁皇收了剑,破天荒地走上前扶他起来,洛黎注意到这一瞬,站在旁边的靖王眼中都要喷火了。
“景灏,不晚,你来得正好。”
所剩无几的护卫并顾不上休息,照例子开始检查刺客身份。不查不要紧,一查要了命,带头的护卫拿着两把刺客的剑送去给祁皇过目。
祁皇看了眼那沾满血迹的剑柄处,身形一颤。
洛黎与其他人在旁边瞧到那处剑刃上的图腾,也不由得慌了。
环形蟠龙。
洛黎睨视祁皇,见他一言不发地上马,众护卫跟随而去。
这祁皇虽日日沉迷犬色声马,脑子还没糊涂到轻易相信的地步,天下哪里能找得到行刺还要表明自己身份的傻子?
只是祁景灏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看了眼身后的近卫,问道:“刚刚那个过来求援的宫人呢?”
他带来的几个侍卫也意识到了什么,四处寻找,却看不到刚刚来求援的人。
这时,靖王清咳两声,对着江月承说:“江公子今日受到惊吓了吧,我们也回行宫吧。”说着,牵了匹马,递给江月承,“三弟,二哥找你借匹马。”
江月承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扫了众人一眼,便和靖王匆匆走了。
留下睿王和几个亲卫在清理战场。
这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尸体,祁景灏并没赶她离开,心知这丫头的承受能力,只是他亲卫叶秋夜见一个画师在此,颇感意外。
洛黎看他们检查这些刺客的尸首,搜出来的除了有镇北军精兵的佩刀外,还有两封书函。
洛黎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她走上前,问道:“王爷,方才听有人找你们求援,能否说与我听听?”
叶秋夜抱剑在一旁打量她。
“我们在远处狩猎,突然一个衣冠不整的宫人说父皇遇刺,一路领我们过来……”
洛黎从头到尾在一旁看着,压根就没有随行之人跑出去,况且今日随行狩猎的都是侍卫,压根就没宫人随行。
祁景灏见她似乎知道什么,耐心等待。
洛黎叹了口气,与他走到安静一处,道:“王爷,此事,依我拙见,当务之急是去找找那个报信的宫人,如若能找到活人,您就去找陛下将此事说清,若找不到活人,王爷就不去解释,回宫请陛下调离您出王都。”
祁景灏苦笑,“那宫人九成是寻不到了……”
洛黎点点头,“那也要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解释与不解释,抹不去陛下对王爷的怀疑,如今是多事之秋,不如先避避风头,陛下会琢磨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祁景灏立在那里,喉咙肿的苦涩咽不下去,星眸中一丝怒意悄然而逝,“你快回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祁景灏没做过的,谁也别想妄加给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洛黎没再多言,这事,她帮不了。
她在林子里绕了一个时辰,没找到那个宫人,回到别院后,让众人老老实实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