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岸,听着愈发清晰的吱唧声,刘青云明白,只要拨开眼前这片高耸的杂草从,便可以看到那些和平相处的“邻居”
蹲下身,探手缓缓撩拨杂草的刘青云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隐约有个声音正不断提醒着他,只要拨开眼前的这片草丛,便能够挖掘出事件的真相。
“沙,沙…”
卯足了劲一折,好在,草叶弯曲的声响并未能引起那些“邻居”的警觉。
暗松口气,刘青云也不明白自己会何如此紧张,据老一辈所说,通灵猿猴是茈霖镇最初的主人,后因人类侵入,划分为二,并将此处列为禁地,时至今日,仍不准任何人踏足。
可是,由于没有准确的实录证明,所以此等传言所具有的威慑力,自然一代不如一代。
现如今,大批的探险者涌入此地,渴望能够得到些稀世珍宝,就连外来的商客们,也将这里当成了观光地点,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吱唧唧…”
嬉闹声将刘青云的思绪打断,至此,收敛心神的他才抬头望去。
灰黑的“球体”肆意滚动,在其后方,一群瘦小的灵猿正竞速追逐,看起来,颇有些蹴鞠意味。
或许是受此氛围感染,刘青云淡淡一笑,心中的烦闷顿时褪去不少,意识到停留在此也是无用,便悄悄撤回。
“沙沙…”折弯的草叶犹如收缩的弹簧,在失去压力后翻然弹起。
离开之际,或许是想再看一次那些活泼的“邻居”们,透过草叶间缝隙的刘青云,却在下一秒的凝视中心神颤栗!
急涌的寒流侵入心脏,诱发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恶寒,目光呆滞地刘青云怔怔地看着那群正在嬉闹的灵猿,一时竟难以自持,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愈发冰凉,犹如冻僵一般!
紧张到窒息,汗珠似乎也在刘青云那张惨白的脸上凝固,深知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出现病症的刘青云用力地将嗓间存有的口水咽下,这似乎,是他能为自己取暖的唯一方法。
温热的液体划过嗓间,借由这一瞬间的温暖,刘青云收回心神的同时,也失去了所有气力,他大口地吸食着氧气,苍白的嘴唇已在不觉间干裂,渗出丝丝殷红,看起来极为狼狈。
另一边,显然是发现了人类的侵入,大批灵猿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痛恨及恐慌,当下便放弃了那颗灰黑的“球体”,疯狂地朝森林逃去。
随着叽喳声越来越弱,一阵沙尘扑面而来,恢复些许气力的刘青云拨开近两米高的草丛,迈步走了进去。
微风拂过,丝丝凉意下,刘青云精壮身躯竟开始颤颤巍巍,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但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似乎又能理解。
就像是厌烦后所丢弃的玩具般,那颗灰黑的“球体”沾满了灰尘,在它的旁边,早已没有了最初呵护它的“主人”
一点一滴,一分一秒,怔怔地看着那颗被遗弃的“球体”,刘青云眼中的恐惧和不安,渐渐被热泪所取代……
话此,沉闷的气氛似乎已至最高点,令众人难以呼吸,却又无法逃避。
谁都清楚,那颗“球体”并非玩物,而是大伙苦寻多日无果的,罗樊头颅。
“如此说来,此案,至少也要有三个人了…”良久,念云阳缓缓开口,嘴角微扬的他,显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令众人颇为不解。
“镇长,您怎么知道是三个人,照此来看,两人行凶更为合适,而且也相对隐蔽。”
眉头一蹙,看着眼前这位十七过八的小伙子,念云阳摇了摇头“不,我只是瞎猜的…”
“对了,近些年内,同罗樊有过恩怨及争执的人,都调查出来了么?”避实就虚,心中大致洞悉此案全过程的念云阳将话题引向另一边,可心中却早已如火在烧。
“除去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外,无论交恶还是少有交际,同罗樊有过争执的,只有刘禹一人。”显而易见的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虽然心中早已预料,但念云阳实在是想不出,从未有过交际的两人,竟会犯下此等血案。
更为令念云阳感到崩溃的是,杀害的罗樊的动机,至今仍毫无头绪。
因财,为仇,是怨?
错综复杂的线索汇集在脑海,犹如一块沾满灰尘的黑铅挤入大脑,再加上压在心头的恩情及律法地不断施压,终于承受不住的念云阳哇的呕出一口淤血,当下便陷入了昏迷。
事态的发展急转直下,像是从未料想过会演变成如此情形,大惊失色的众人呆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刘青云连忙上前,看着趴在桌面不醒人世的念云阳,竟害怕的流出了眼泪,可仅仅一瞬,便朝着身后几人喊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他妈不快去找大夫!”
少有的爆了句粗口,但这下显然令浑浑噩噩的众人如梦初醒,当下便有一位治安人员飞速奔出室内,朝着医馆极速奔腾。
焦灼的等待愈发煎熬,来来回回已不知走了有多少圈,看着惴惴不安的刘青云,几位治安人员虽然有着同样的担忧,但也不想再看到刘青云出现什么意外。
“队长,镇长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您也别太着急了,万一您在出了什么事,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原先的安慰在最后已经有了哭腔,除了刘青云,其余几人也不过十七八九,虽然身在治安队,可镇子从未出过什么大案。
如今罗樊被害,凶手不明,甚至就连念云阳,竟也不堪重负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