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的允诺,就像吊在驴跟前的萝卜,激励着叶初桐。
为了少还老金三十万,她决定先把脸皮加厚。微信上,在聂归辰面前找存在感,石沉大海。
下了班,来到瑞夏大厦,却被门禁拦了下来。
只要聂归辰打定主意不见她,叶初桐就真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摸不到。
等到天快擦黑,晚霞像油彩一般在天空斑斓,大堂才一阵骚动。
聂归辰下来了。
叶初桐心里一跳,几乎是从等候区的沙发上跳起来,奔向那道银灰色身影。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身,一个挺拔坚毅的剪影。举手投足,都带着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清贵气质。
也不怪其他人会对他俯首帖耳,奉若神明。
聂归辰步子大,没一会儿就快出公司大堂。
叶初桐人没到,声音先去拦截他:“聂先生!”
聂归辰像没听到,容颜冷峻,转眼已经消失在大堂众人的视线中。
叶初桐只能出门去围追堵截,但聂归辰快她一步,已经上了一辆黑色汽车。
拦了辆出租,叶初桐对司机说:“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扫了眼前车的车标,咽了咽口水,拉动手刹。
聂归辰是去一号公馆,同高廷和几人小聚。
“聂先生,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他的专配司机都是从军营里转业出来的,十分警觉。
聂归辰眼睛仍看着前挡风玻璃,像尊中世纪的雕像,“不用管,让她跟。”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到了地方,聂归辰下车,被一早等候在门口的经理迎进门。
会馆是会员制,只差一步就能跟上男人,叶初桐还是被挡在门外。
她气得跺脚。
就不信聂归辰今晚睡这儿不出来了!叶初桐拿出狗仔的拼搏精神,往路灯下一蹲,一边看手机,一边竖着耳密切关注着会馆门口的动静。
一个小时过去,会馆门口车水马龙,但就是没有她想要找的人。
叶初桐脑门儿靠在路灯柱子上,撑着眼皮制止自己睡着。
聂归辰不会真的以会馆为家了吧?
一号公馆临街的那栋楼专用于待客,全是落地窗的设计。
聂归辰高大英伟的身影立在窗前,注视着那个蹲地的女人。
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被昏黄的路灯镀上一层模糊梦幻的光晕。
刚刚还时不时动一下赶赶蚊子,这会儿动也不动,估计睡着了。
心可真大,这都能睡着。
忽地,一道娇小的身影闯入聂归辰的视线。一个穿短裤短袖的小男孩儿拿着一张百元纸钞靠近叶初桐,然后将钱放在了叶初桐的面前。
可能是怕钱被风吹走,男孩儿还贴心地找了块石头,把钱给压住。
叶初桐睡得脑袋一点一点,完全没被惊动。
啧,都被当成乞丐了。
聂归辰实在看不下去,打了个电话给高廷和几个,说他先走一步。
光落在他的一侧身体上,影子行走于墙面,衬得他光亮的眼眸煜煜生辉。
到了外面,才察觉稀疏地开始下雨。叫司机从车里取了把伞,聂归辰撑着朝叶初桐走近。
叶初桐是被雨给惊醒的,她一抬头,刚好一片黑色罩在头顶。
视线移了一下,就对上聂归辰那张冷峻的面容,他眼眸沉得像暮云垂合。
“聂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得来全不费工夫,叶初桐怕聂归辰跑了,自己可比不上他的大长腿。小手偷偷摸摸地抓住他的裤腿。
长眉入鬓,聂归辰轻斥:“放手!”
叶初桐装可怜:“脚麻了,站不稳,借你的裤子扶下手。”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叶初桐从下往上的角度,将他线条坚毅的下颌线条看得更加明晰,他沉声说话的时候,更让她感受到那股威严。
她喏喏开口:“你是不是怕我把你裤子给扯掉啊?我晚饭都没吃,哪儿有那么大力气?”
她垂着眼睛,头发被雨水沾湿,白嫩的脸颊微鼓,嘴唇撇出娇俏的弧度。
纷飞的雨幕里,她是唯一的那抹鲜明颜色。
聂归辰心里一动,忍不住伸出手,刚要去碰碰她的头顶,却被女人“哇”的一声惊叹打断。
叶初桐捡起地上被沾湿的一百块钱,“只是蹲这儿就有钱自动送上门。反正老金的工作室也到了**颈期,不如来这条街捡钱。”
聂归辰额角抽了抽,“你当每天都有人扔钱玩儿?”
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叶初桐自然也知道。只能摇头叹气。
她虽然穷,但也知道路不拾遗,说着就要把钱给会馆门童,说万一失主回来找。
聂归辰阻拦她:“没人会在意这点儿钱。”
叶初桐怔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出入这家会馆的人非富即贵,一张软妹币而已,不够在这儿一晚的停车费。
“自个儿拿着吧,就当馅儿饼砸中你了”聂归辰睨她一眼,没说是个一米来高的男孩儿可怜她给的。
叶初桐扬起明晃晃的笑脸,“那好啊,我请你吃宵夜!”
聂归辰略微嫌弃地撇开眼,“嗯”了一声,算答应了。
不管怎么样,终于捞到和聂归辰提傅总的机会,叶初桐当然不放过。
跟着聂归辰上了车,她揉着蹲麻的小腿。筋骨终于舒畅了点儿。
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可忽视。叶初桐抬眼,没话找话说:“做我们这一行,就得学会怎么做一个木头桩子。有时候维持一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