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铭记一个重要的日子或者一件重要的事,筹备了无数种方案和惊喜,可事到临头,即将de,却忘得一干二净。
元旦晚会完美演出以后,当然,离虢奕的标准还相差胜远,可无论台上出了多少错,谢幕下台的那一刻,虢奕都是满意的微笑,告诉所有人,这是他们发挥的最好的一次。尽管我们都知道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元旦晚会是在二十八号举办的,二十八号,也就意味着离元旦仅有寥寥几日。
周肯肯夹坐在许浩森和奶奶之间,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看电视台里的跨年晚会。
许浩森坐得端正,见妈妈上楼去,立刻悄悄拉扯她的衣服,小声说:“姐姐,我也想吃。”
“自己剥。”
“手会黑的。”
难道她的手就不会黑吗?似乎猜到她的想法,许浩森不厚道地歪着脑袋挡住她的视线,卖萌一波。
“你的手已经黑了,可我还是干净的。好不好嘛!姐姐,我就吃三粒。”
她最要命的就是耳根子软。“只有三粒喔!”
“好哇!”为三粒不用自己剥的板栗他欣喜若狂。
她回忆起上一次新年见到的许浩森,人高马大,虽然小小成熟中仍裹挟着稚气,但真的让她有些感慨。长大怎么就只是一瞬间的事呢?还没来得及规划什么,未来提前相遇了。
剥好一粒递过去,看他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的满足样,她想起了。那个小霸王可是最爱吃栗子的,还特别怪癖的只吃她伸手喂的,放在桌上的栗子即使剥好了也都让它用屁股对着。
小鬼见她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疑惑地抬头问:“没了?”
“没了。”
许浩森立马就不干了,一下蹭掉鞋跳上沙发,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就开始爬上她的脖子耍脾气。“我们说好三个的,你骗我,你耍赖,你欺负小孩子!”
这样的情况她早已见惯。“道家有言,一生二,二生三。看起来我只给了你一个,其实是三个。”
“我是周家、许家人,不是道家的,我才不要听他们说的话。”
此话一出,惹得爷爷奶奶仰头大笑。许浩森嘟着嘴尤为不爽,但手里的动作却有分寸的很,只对着她的右手拉扯,大概是知道她左手未愈。反正不痛不痒,便任由他胡闹。
小孩如果不胡闹,那就太没趣了。
电视里乐莜正清唱着《交换》,轻轻闭着的双眼,无曲胜有曲。奶奶也在一旁啧啧称赞,一副好嗓子。
一切悠闲和舒适都因为一个电话而改变,惴惴不安和后悔莫及伴随着程今的话一同来袭。
“你跟奕哥吵架了?为什么他的生日聚会你没来?他没邀请你还是他没跟你说他今天生日?我还以为你在奕哥家呢,等我忙完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上桌了,瞧了半天没见你。准备小声问了一句,话到一半就被余铠拦下了,奕哥笑着给大家伙拿饮料什么话都没说。你俩这是有多大的仇和怨,生日诶,怎么也得过去一下吧?”
程今噼里啪啦说完,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生日!
猪脑子啊!虢奕是每年的最后一天生日,也就是今天啊!她居然还傻里傻气的在家看跨年晚会,差点被蠢哭。
挂断好久后,她依然坐在电话旁,紧张的犹豫着要不要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鼓起勇气,刚按下几个数字。
“肯肯,怎么了?”奶奶关切的询问声飘过来。
慌神一瞬,掐了未拨出的号码。“没事。”站起身快速往房间走去。
没事,就是忘了件重要的事。
从抽屉翻出搁置已久的手机,十二个未接来电。自恼得撞墙,浑身躁动不安,立刻回拨电话,心悬一线,连同电话里的嘟嘟声都伴随着四倍速的心跳。
怎么开口呢?说忘了?还是先说生日快乐?还是解释她其实有多想去参加生日聚会?还是……
“喂。”半分钟后听筒处传来他的声音。
尽管她设想了无数种开场白,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在身体里像马达运转的心突然安静下来,温顺着。就连紧绷的神经和头皮都舒展开来。
“感冒还没好吗?”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不见好转。
她的问话让他沉默,良久,才听那边传来一两声捂嘴咳嗽的声音,很小。
“更严重了吗?”她问。
“打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他的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她听不出起伏和情绪。
“不是。你在哪?我想见你!”
“为什么?”依旧没情绪。
“我忘了你的生日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大意到这种地步。一直盘算着,可真的到今天了我居然忘了,简直蠢到能回娘胎重新换换脑了!我真的没有不重视你,其实礼物在一个月前我就准备好了,也打算学校元旦晚会结束那天给你,而你那天有事先退场了,我就想等你生日当天再给你。聚会的事你是一周前说的,我日历上都画了圈,用黑色一毫米的签字笔画的。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她只想简单的阐述一下,结果一发不可收的一股脑的说了一堆废话。
等她平静下来才懊悔刚刚的冲动,言语上的情绪像神了渴望被选为班长的小孩子。
虢奕猛然连咳几声,喘了几口粗气才顺好气息。“我该那你怎么办才好!”言语无奈。
“我想见你,我来找你好吗?”
“我正要去外婆家,顺路来见你。”
挂了电话如同大赦,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