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大家窝在虢奕家的客厅看电视,一部毫无营养的肥皂剧,正好放到幼儿园里的一个小男生欺负小女生的情节。突然张藤麻溜站起来,意味深长地坏笑。“我有一个真实的小故事想说。”
真实故事当然比电视剧的虚拟情节有吸引力,话落就见除虢奕之外的四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面有期待。
张藤捏了捏嗓子挪到右侧的单人沙发,直接忽略虢奕的白眼并且远离他。
“有一个人,他小时候极其调皮,上幼儿园时就总欺负班里的一个小男生,抢,吃人家的午餐。简直毫无人性,这个人是谁大家应该知道吧?啊?”边说边背过身子悄悄指向虢奕。
“谁知道乌鸦会反哺,兔子急了也蹬鹰。终于有一天小男生被惹怒了,他还恬不知耻的去招惹人家,结果被人一口咬在肩上,拉都拉不开,硬生生把某人给咬哭了。”
她尽可能忽略张藤引用意思的不正确,张藤和符俊真是对活宝,听他们说话简直能气活仓颉。摇了摇头好笑地看虢奕脸色变得难看。
很难想象一切生活都像没有任何意外的人会被人咬哭,而她听到心里居然会这么痛快!
张藤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淡定,“这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以来欺负的那个小男生其实是个剪着超短发的小女孩。”
这下没忍住,大家哄堂大笑,但考虑到虢奕的感受也尽可能的憋着半分表情。
张藤一脸恨铁不成钢。“很多喜欢都是从欺负开始的,可是这人就是没脑子,没有得到我半分真传。被咬后不就是应该直接臭不要脸的耍无赖不放人走吗?哭个屁?”张藤总觉那是虢奕错失的一份真情,正替他惋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虢奕冷言冷语还带着威胁:“你说谁没脑子?”
张藤憋屈得很,既然不让他去玩车那也就破罐子破摔,毫不畏惧的正面杠上去。“爸爸幼儿园撩妹的时候你情窦开了吗?”
“爸爸考一百分的时候你识字了吗?”
张藤突然语塞,一句名言到嘴边又跑了回去。支支吾吾半天,“你……那个……”
“我就是你天王老子,你什么你!”虢奕严词厉色。
张藤彻底败下阵来,程今摇头看向他,苦口婆心劝导。“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干嘛要和命运过不去呢?”
程今拉了拉余铠站起身。“奕哥我和余铠先去接他弟弟下兴趣班,晚上过来吃饭。”
虢奕起身送他们出门,程今走之前还把她拉到一旁,悄mī_mī的问她是不是和虢奕吵架了。她一脸无奈的说,她哪敢和天王老子吵架?就是有点小别扭,问题不大。听她这么说,程今戏谑地朝她挑眉,眼神里的别有深意周肯肯看懂了,轻笑没接话,有些自嘲的味道。
张藤没啥心思看电视,在虢奕家完全门清,没一会就不知道溜进那个房里玩去了,于是客厅只剩下了虢奕、小白和她。觉得无聊,她盘腿坐在影碟机前挑选着电影,最后挑中了《灿烂人生》,她大学时候看过,当时还被阿莱西奥·博尼饰演的马迪奥惊艳得晚上心心念念,放好碟片又缩回沙发。除她以外的两个人都算是寡言的人,整了客厅被不知缘由的低气压笼罩。中途小白电话进来,出去接听后整个空间只剩下她和虢奕。一言不发的寂静,其实她有偷瞄他,而他认真盯着屏幕看得入神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羞愧。
以往吃饭她都会坐在他身边,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习惯,不管在哪,只要有他的场合她都会下意识的走过去。而她今天猛地惊醒,她这样做的意义什么。原本以为他也该有些不同,最后看来反倒只有她一个人坐立难安。
也许他并没有发现着细小的改变,更或者从来没有留意过她此前的习惯。难道说喜欢上一个人后都会不自觉的左右试探?还是只有她是这样的小心眼?因为不想将感情付之东流所以不断琢磨,想从厚厚的茧里看到真相,不管是会破茧的蝶还是途经半路的死胎。
收回意识后看了会电影,门从外面打开,听到小白叫她,她毫无意识的拿起遥控顺手按了暂停键,扭头向大门望去。“什么?”
“要不要出。”小白收起手机,清爽的脸上透露着温柔。
“好呀!你等我一下,我穿鞋。”她欢快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如重回自由的布谷鸟,就差清脆鸣叫了。
“我等你,你别着急。”小白眼角和嘴角纷纷上扬,见她欣然欢喜忍不住提醒她慢些。
等她穿好鞋才转头看向虢奕的后脑勺,要说的话一直就在嘴边,一句‘我和小白出去玩’不知道打了多少遍腹稿,久久不知怎么说出口,如临大敌,心鼓阵阵。
小白早已悄没声地半开门站了出去,等她从里面出来。
犹豫片刻,她说:“奕哥,我和小白去新华书店,一会就回来。”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自然,语落时也确实很稳,对自己的表现稍稍满意。
“嗯,注意安全!”虢奕没有回头,很快就接话。毫无波澜的语调让她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多了些沮丧。
外面的太阳很大,又是午后,照得他俩快有高原红,走到新华书店得二十分钟,中途他俩找了个水吧休息。她满心欢喜的点了两杯冰镇西瓜汁,递给小白一杯,对着自己的猛吸了一大口,瞬间活过来。“好爽啊!”
“在屋里也没觉得外面这么热。”才出来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