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上官弘毅咄咄相逼的追问,叶冲朔面不改色,大方地承认道:“确实,我与八圣主的区别算不上很大,大多数方面,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只是立场的不同决定了我们的敌对,你要以此来憎恨我的话,我
也无话可说。”“但是,”他转而又说道,“唯有一点不同,他们追求的是天魔的力量,而我追求的是消灭天魔,从根源上彻底灭掉天魔,当然,这也并非是为了天启州,我无意做什么救世主,我所行动的基准,依然只是为
了我自己罢了。”叶冲朔一步步走上前,手持着魔剑的上官弘毅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我之所以利用你,也只是因为从我的角度看来,直接害你家破人亡的是天魔本身,而你真要复仇的话,也应该是针对天魔,从这一出发点上来看,我们始终是同一战线的盟友。不过看来我似乎是误会了,上官弘毅,你更在意的是谁引来了天魔这一问题,而从未将天魔真正地当作敌人,因为在你的眼中,不……在大多数人眼中,天魔只是
一种不可控的灾难,对于这种灾难,是很难以世俗的罪名强加在它身上的是吧?”“那么,我便问了。”叶冲朔目光如炬,凝视着上官弘毅已经恶魔化的双眼,“倘若要杀你全家的并非是天魔,而是上天,是这整个世界的话,你便任由这一切发生吗?你便要认命吗?你便能坦然地认为这一
切都是理所当然吗?”
上官弘毅一怔,持剑的手颤抖得越发厉害,剑柄上嗤出根根漆黑的倒刺,将他的掌心插穿,他却也毫无察觉。叶冲朔所说出的,不仅仅是上官弘毅自己内心潜藏的意识,也同样是这天启州乃至大部分普通人类的根性,因为无法反抗天灾,于是便只能将天灾过后的惨象归咎到能够怪罪的对象上,如果没有的话,就
算是强行编造也要弄出这样一个对象来。因此在许多未开化的偏野之地,若是遭受了旱涝洪水,人们便会互相猜疑是否是什么人做了惹怒上天的事从而招致了这等灾难,在这天启州上,即便圣主们肆意妄为,任意屠杀凡人,凡人们也只会互相指
责,认为是谁谁谁招惹到了无上的圣主,因此才引来了这等灾难。
因为圣主本身的地位,在他们心中已然和无法违逆的上天处于同一等级了。上官弘毅亦是如此,因为天魔的可怕早已深入人心,因此他从来不会去追究这个根源上的问题,只会去在意是谁引来了天魔,从而将仇恨全部转移到此人的身上,一直依靠着这种简单的心灵依托活到了现
在。
“知道如果是我的话,会作何选择吗?”叶冲朔傲然地说道,“山要压我,便劈开那山,海要淹我,便填平此海!上天灭我,我灭上天,神若欺压于我,我便斩了那神!哈哈哈哈哈……”他大笑数声,“听起来很狂妄是吧?觉得我作为人类是不可能做到的是吧?没错!人类是渺小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但是人类的意志是无穷的,即便我真的无法做到,我的意志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哪怕一块石头就能砸死我,那在它砸死我之前,我也必定要先在它的身上留下我的拳印!”“哈哈哈哈哈哈……”率先回应叶冲朔此话的并非是上官弘毅,而是北煞的大笑,“原来如此!叶冲朔,这就是你胆敢与我们为敌的原因么?这就是你胆敢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看来,你骨子里跟我们燃烧着同
样的斗魂啊!真让你成长起来的话,指不定天启州就要出现第九个圣主了啊!”“你这话有一个小小的错误。”叶冲朔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她,“当我成长到你们那一步的时候,天启州上将不会再有任何圣主,届时八圣主都将成为我的剑下亡魂,何来第九圣主之说?这件事,从你们二
十年前触碰到我的逆鳞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还真以为,能活到那个时候吗!”北煞掌心内暗蕴的力量此时猛然露出那狰狞的爪牙,强大的圣级威压如同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铺展开去,空间瞬间便被压得几近坍缩,她掌心内的力量光芒在这扭曲的
空间力场之内折射出彩虹般的耀目光芒!
轰!!!
如同水下爆弹一般的低沉轰鸣响起,北煞掌心内凝聚的土系法则之力瞬间被轰出,目标直指叶冲朔!
尽管这一招并未像之前攻击上官弘毅的一拳那般声势浩大,但实则危险度更高,因为这是北煞以彻底灭杀叶冲朔为目标所释放出的强力一击,丝毫没有留手。
掌握着大部分土系法则之力的圣主级强者,将自身的法则之力全都汇聚于一点之上激射而出,足以将整个天启州都贯穿一个无法修复的大洞,说得再过分一点,将这颗星球射穿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就是如此恐怖的一击,凝缩在这一道光束之中,向着叶冲朔这一个目标轰击而去!叶冲朔面不改色,面对这足以将自己毁灭得连渣都不剩的法则轰击,将全身上下仅有的一点金系法则之力使出,同时拿出断涯抵挡在前方,尽管如此,在断涯的剑身接触到这光束的一瞬间,便听得咔嚓一
声,几乎断裂!同时周围的空间也层层坍缩,被压垮到近乎形成一个天然黑洞的地步,而叶冲朔就处于这黑洞的中心。危险二字几乎充斥在他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冷静得可怕,丝毫不慌,将早已准备好的开天鼎也立刻放出,开天鼎内满溢的天地灵韵瞬间便将断涯修复得七七八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