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说:“你要这么说,我就实说了,你跟孔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朋友吗?朋友能一起过夜?”
林子妍先是一怔,脸蛋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目光也游移起来,回头看了看门口,回过头来张口就否认道:“什么过夜?谁说的?完全是造谣!我跟孔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s”
李睿叹道:“我也希望是造谣,但这件事偏偏是真的,已经有人亲眼看到你在上周五夜里去了孔老板在皇庭大酒店开的房间,一晚上没出来,你还要否认吗?”
林子妍听得口唇哆嗦,面色紧张难看,双臂局促不安,语气颤抖的问道:“谁……谁看到的?我……我不信,绝对是有人造谣。李……李县长你千万别信,我才不会……不会做那种事呢。”
李睿这趟过来,是为了点醒挽救她,不让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并非要揭露她的**、捅刺她的自尊,因此眼见她已经恼羞过度,相信她内心与良知都受到了震动,也就不再出招,起身道:“做没做你心里最清楚,好啦,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我先回去了。”说完走了出去。
林子妍回头看着门口,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后变得满脸涨红,耳朵根都红了,目中隐现泪水,又过半响,忽然无声的哭了出来,随之趴在会议桌上呜呜哭泣。
哭了差不多有五分钟,她停住了哭声,抬起头看着桌面出神,表情慢慢由羞惭凄伤变得坚毅高傲,忽然重重的抽了下鼻子,站起身来,从桌上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出来,擦拭泪水,擦干净以后昂首挺胸的向门口走去。
……
下午三点半,马玉明那里传来了最新消息,消息是戏剧性的:经讯问,张金贵供述了那个被转账人的身份,对方名叫杨慧兰,家住县城某小区,张金贵称其是自己的牌友,因对方牌技高超,打麻将牌总是输给她,所以这两年陆续往她银行户头里转了输掉的赌资五百来万。
办案干警一听就觉得不对,先不说住在乡里的张金贵是如何与住在县城的杨慧兰认识的,就说他俩打牌这两年,张金贵就连输了两年,一次都没赢回来过,这就太可疑了,就算杨慧兰总出老千,也要让张金贵赢个几次啊,否则还怎么继续往下玩?谁又会傻了吧唧的总是跟一个赢钱的高手赌牌?
办案干警感觉自己的智商被张金贵侮辱了,却也没有跟他废话他摆明了是在骗人,而且意志坚决,再问他什么他短时间内也不会投降供认,所以干脆按张金贵所给的杨慧兰家的住址,去找杨慧兰了解情况。干警很容易就找到了杨慧兰,向她问询张金贵的事。杨慧兰表现得有些紧张,不等干警发问赌博的事情,便主动承认曾经跟张金贵赌博多次,把他的财产全赢光了,还借给他几十万,家里还有欠条云云,说完还把欠条拿出
来给干警看。
干警通过她的反常表现,猜测这事里面一定有鬼,于是把她带回局里协助调查。结果一到局里,没经过这等威严冷肃场面的杨慧兰就吓尿了,当场就说出了实话。
原来,杨慧兰是张金贵的小姨子,张金贵的老婆叫杨慧香,杨慧香是天生的不孕不育,张金贵跟她结婚十多年也没生下一儿半女,张金贵因此经常对她埋怨嘲骂,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杨慧香为人老实本分,还有点愚昧,自觉挺对不起老张家的,正好亲妹妹杨慧兰遇人不淑,嫁人不久就离了婚,后来也没再嫁,也没生育,便想着让妹妹替自己给张家传续香火,把这想法和杨慧兰一提,后者居然很轻易就答应了,但也提出一个条件:我跟张金贵生个孩子可以,但他以后得负责养我,我也不想再结婚了,就跟你们一家过了。
杨慧香觉得这个条件不算过分,便回去和张金贵商量。之前已经经营过小煤矿的张金贵在那时候就赚了点钱了,一听能凭白得个老婆,自身又有财力养得起她,又哪会不答应,喜滋滋的就应了。之后张金贵在县城给杨慧兰买了套房子居住,又和她在那里行了周公之礼,不久后杨慧兰就有孕在身,十个月后给张金贵生了个大胖小子。由于杨慧兰住在县城,家人和乡亲们也都不知道,她自然也就不用经受流言蜚语的指责嘲笑。
儿子生下来当然要算作杨慧香的孩子,而杨慧香在那之前也已经在乡里同步假扮怀孕假扮了七八个月,对外说是不育的病已经治好了,这才怀上的,等杨慧兰产子后,便带着儿子回到了乡里抚养。杨慧兰呢,在县城住习惯了,喜欢县城的繁华热闹,就不回乡里住了,只是偶尔回去看看孩子。张金贵则是县城乡里的两头跑,哪个老婆都不冷落,杨氏姐妹居然也相安无事,没有争风吃醋的举动。
这样过了两年,煤矿石价格大幅上涨,西矿村里开始出现私自采煤的现象。早先经营过小煤矿的张金贵就是因为煤矿发的家,自然知道煤矿的利润,见有人偷偷干上了,自然不肯落后,很快召集起以前的工人们,加入了私挖乱采的大军。他懂采矿技术,又熟悉西矿村煤矿的分布走势,还有营销渠道,更舍得花钱喂饱相关单位的监管人员,因此两三年的时间里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不过他也非常狡猾,知道未雨绸缪的道理,预料到县里不管是不管、一管就是雷霆霹雳之势,到时包括自己在内的私挖乱采的小煤矿主们谁也有不了好果子吃,便在和老婆杨慧香商量过后,事先将所有银行户头上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