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颖见不能指望他,又叹口气,低头看看那个女郎,余光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立时有了主意,幽幽叹道:“算了,看她人还不错的份上,我把她带回家里吧,不然她很可能被坏人捡走。”说着话,扬手叫停了那辆出租车。
接下来,她先把那个女郎扶到出租车的左后座位上,又回来搀扶着李睿坐到右后座位上,最后又把那个酒箱搬起来,自己坐进了副驾驶位,把酒箱放到脚下,吩咐司机往雍和宫的家里开。
出租车刚走,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缓缓而至,车里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把车停在那女郎呕吐的路旁,凝目看向旁边那家酒吧,看清招牌后,眉头皱起,四下里看了看,脸上现出惊疑之色,自言自语的说道:“mina说孝美姐就在这家‘黑星’酒吧门外坐着啊,为什么找不到她人了?”说的却是汉语。
他摇了摇头,推门下车,在附近找了一圈,仍是没找到目标的踪迹,有些害怕了,快步回到车里,拿出手机拨出电话,等接通后叫道:“mina,不好了,孝美姐不见了……”
此时在他车前方向上的第二个路口,刚才出现过的那辆现代牌子的豪华轿车停在路边。车内,那个丸子头女孩坐在后排座上,上半身微伏,左手拿着一张纸巾,右手正在接电话。
那个被女郎吐了一鞋的男子坐她身边,右脚蹬在后排出风口上,皮鞋上的呕吐物已经被擦拭了一多半,不耐烦的看着丸子头接电话。
丸子头听完后脸色大变,对身旁那男子说了句什么。
那男子听后双目圆睁,忽然怪叫一声,一个嘴巴狠狠抽在丸子头脸上。
丸子头猝不及防,被抽得上半身飞了出去,脑袋撞在前排座椅上,疼得叫出声来。
那男子理都没理她,又抬手重重拍了座位一下,眼睛看着前方的夜色,射出不尽的怨恨之光,过了半响,抬手指向来车方向,喝斥道:“开赛柴达!”
那丸子头吓得如同受惊的麋鹿,连连点头,推开车门下去,捂着左脸沿路向回找去。
“喝了不少哇!”
出租车起步后,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座上两个醉鬼,打开了话匣子。
安颖没心情和他闲聊,但也不能不搭茬,便嗯了一声,回头看去,见李睿已经歪倒在车门边上,那个疑似林孝美的女郎也歪倒在了另一边,两人倒是泾渭分明,谁也不挨着谁。
安颖暗叹口气,回过头去。
车到小区门口,安颖和看门的保安好说歹说,说了半天废话,出租车才被允许开进去。她住的小区不小,从小区门口到她楼门,有个一百多米,这一大截路,她搀扶着两个醉酒之人,再加上那箱子名酒,可是很难走的,所以必须把车开到楼下。
赶到楼下后,安颖交了车费,先把酒搬到楼门口,再回来先后将李睿与那女郎搀扶出来,然后一左一右的扶着二人走进楼里……等终于回到家里时,安颖已经累得满身是汗。
她先把二人放到沙发上,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楼下,将那箱酒搬了上来,把门锁上后,长出了一口大气,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二人,蹙眉想了想,先把那女郎搀扶到里面待客的次卧床上躺下,给她摘了帽子和眼镜,又把她鞋子脱掉,为她盖上毛巾被,此时就着明亮的灯光看到她的眉眼全貌,得意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还不承认是林孝美?!”
关掉灯光,把门掩上,安颖回到客厅,开始处理李睿。李睿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自然和那女郎不同,处理的时间自然也就长了些。
她先扶着李睿走进洗手间,喂他喝了两口漱口水,道:“吐!”
李睿老老实实地吐了出来,人却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
安颖问道:“要小便吗?”李睿不答。
安颖挑了挑眉,把他扶到自己的卧室床上躺下,将他身上衣服全都脱掉,回洗手间送到洗衣机里开洗,然后接了一盆温水,拿上自己的毛巾,回到卧室,把水盆放到床头柜上,用毛巾投了温水拧干后给他擦拭脸面与身体。
此时她需要面对李睿赤着的身体,但以她和李睿的关系,这样面对并不需难为情,要知道,李睿第一次来她家里过夜的时候,两人就险些变成最亲密的人,哪怕最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却也和捅破了没什么关系。因此安颖给他脱掉衣服为他擦拭身体,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反而很开心很欣喜,就像是伺候自己的爱人一样。
“嘁,你精神有什么用,你主人都不省人事了!”
擦着擦着,安颖忽然发现了什么,笑出声来,脸上却已泛起一片红晕……
好一通忙碌,等结束时已经十二点半多了。
安颖回到洗手间,先把李睿洗好的衣服晾晒到阳台上,然后洗漱冲澡,完事走进卧室,换了条真丝睡裙,把灯关掉,爬上床里,依偎到李睿身边睡了,睡之前嘟囔了句:“今晚这都什么事儿吧!”
醉眠不过一个钟头,李睿被尿憋醒,此时他酒劲儿已经回落,虽然依旧头脑不清,却有了几分清明,他摸黑下地,光着脚走出卧室,摇摇晃晃的走奔洗手间。他在安颖家已经住过两次,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便摸到洗手间里,开灯站到马桶前,尽情放了次水。
回到卧室,他也没想到关门,径直摸到床前,爬上去后,借着阳台射进来的月光,模模糊糊看到里面躺着个人,正背对自己侧卧在内侧,想到其人应是安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