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本来是想否定财宝藏在地基之下的,结果说来说去,反倒推断出了一个新的可能,说出来后自己都觉得不太满意,悻悻的笑起来。
高紫萱却敏锐的听出了一个问题,道:“你是说,藏宝人是在庙里挖了个地下暗室藏宝,可庙里人来人往的,他就不怕挖的时候被人发现吗?”
李睿皱眉道:“这就涉及到一个新问题了,藏宝人是在庙盖起来之前藏的宝,还是在盖起来之后藏的宝。我觉得先搞清这个问题比较好,有助于咱们确定思考方向。”高紫萱撇嘴道:“这怎么确定啊?你知道藏宝人什么时候藏的财宝吗?你又知道这座山神庙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吗?”李睿摇头道:“不知道,都不知道。”高紫萱道:“都不知道你确定什么?确定你自个儿脑子进水了吗?哈哈。”
李睿又爱又恨的瞧着她,要不是徐达在旁,真想一把将她抓到怀里,狠狠打她耸翘的小屁股几下,稍微出出气也是好的,这丫头,有两天不挨打,就要上房揭瓦了,可着劲的嘲笑自己,当她老公是好欺负的吗?
徐达适时插口道:“紫萱,你这话就说错了,虽然咱们不知道藏宝时间以及庙盖起来的时间,但稍微推理一下,是能推断出谁先谁后的。”
李睿道:“是的,按正常人的思维,如果要选择一个地方藏宝,那么绝对不会把宝贝藏到一个附近特别出名、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去。换句话说,如果这座山神庙已经盖起来了,藏宝人应该是不会把财宝藏过来的。”
徐达续道:“对,我也倾向于、是先藏的宝,后起的庙,只不过山神庙正好建在宝藏所在之上。”
高紫萱插口道:“那藏宝人为什么把财宝藏到山上来呢?”
李睿略一愣神,轻松回答道:“很简单啊,土匪进村了,或者农民起义军搜掠而过,甚至是大军过境,家主为了保住家财,就不得不把财宝藏起来。”
高紫萱这一刻突然黄蓉附体,变得分外聪明机敏,问道:“你说的这几种情况,乍一听很有道理,可实际上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随便拿其中一种举个例子,譬如说土匪来了,你觉得,一大群土匪冲到村子里,藏宝人有可能带着财宝往外跑吗?他真敢那么做,刚出家门就被土匪一刀剁了,土匪还捡个现成便宜,你信不信?就好像今天上午,胡一波他们上我家里抢我的宝珠,哦,我明知道他们在外面守着,我还拿着宝珠往外跑?我活腻了啊?我缺心眼啊?除非他能事先预料到土匪要来了,但这又怎么可能?”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李睿脸孔一红,讪笑道:“臭丫头,你这不是也挺能推理的嘛,那干吗不动脑?”
高紫萱见他吃瘪,大为欢喜,戏谑的觑着他道:“我不喜欢推理,我只喜欢跟你抬杠,嘿嘿。”
李睿对她翻个白眼,想了想,道:“不管怎么说,紫萱说的有道理,看来我们还要考虑一下,藏宝人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村外来藏宝,不搞清这一点,怕也无法推理出藏宝地来。”
三人正毫无头绪时,忽从来路走来一个老头,六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削,头发花白,精神却很矍铄,倒背着手走过来,老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嘴里哼唱着老戏:“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李睿三人谁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都是定定的瞧着他。
那老头也没想到此刻会有人在这儿,而且一下就是三个,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三人,目光停留在李睿脸上时间最长,看了半响,忽然开口问道:“小子,你是村里老李家的吧?”
永阳村里姓李的人家有不少,但真正可以说是大门大户的,只有李睿所在李氏家族这一脉,自李睿爷爷那一辈往下,子孙开枝散叶,繁衍良多,现在可以说是村里第一大家族了。因此这老头嘴里说的老李家,指的就是李睿这个李家。
李睿愣了下,点点头,陪笑道:“大爷,您怎么知道的呀?”那老头笑呵呵的道:“我看你长相就知道你是老李家的,你们老李家人长得都差不多,不过我可没怎么见过你,你是老几家的啊?”李睿老老实实地道:“我是老四李建民的儿子。”那老头眉头一挑,吃惊的道:“怪不得,原来是李建民的小子,你们家不是早搬到市区里了吗,我说我怎么不认识你,你们李家的人我个个儿都认识……其实我也认识你,我见过你,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我跟你爸交情不赖,按村里的辈分,我还得管你爸叫声四叔呢。”李睿这便知道了,这老头也是永阳村的,是正儿八经的老乡,笑道:“哈哈,那就不是外人了,我得管你叫声大哥吧?”
那老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瞥眼看看高紫萱,纳闷的问道:“这大后晌的,你们跑这儿干吗来啦?”李睿自然不能告诉他实情,撒谎道:“哦,我这两位朋友刚从省城过来,他们在城市里住腻了,我就带他们过来爬爬山,看看我小时候玩过的地方,呵呵。大哥您这是干嘛来了?”那老头嘿嘿一笑,道:“我呀,我是过来抓狐狸的。”李睿大奇,道:“狐狸?这山上有狐狸?”老头不无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山上不只有狐狸,还有黄鼠狼、獾这些小畜类。狐狸皮值钱,黄鼠狼尾巴毛能做毛笔,也能卖,獾油治烫伤那是极品好药,也值钱。”
旁边徐达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大爷,狐狸怎么抓啊?”老头嘿笑着瞥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