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狠角色,其实就是村里的流氓地痞放话说,李福贵家得了一大罐子的宝贝,肯定招人惦记,保不齐要被偷被抢的,要是分给他们每人一点,他们愿意提供保护。说白了就是让李福贵分点好处给他们,李福贵要是不给,他们说的“被偷被抢”的事可能马上就变成真事,等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村支书与村主任也不是好相与的,都表示,从村子地下挖出来的东西,不论是宝贝还是土坷垃,名义上都属于国家所有,都是国家财产,李福贵妄图吞没,就是违犯国法,就要被抓判刑,但如果他愿意见者有份的话,大家拿了好处,自然就不会报警了。当然,反过来说就是,如果他不分,那就马上报警,大家谁也拿不到宝贝。
老宅边上那几个街坊更是无耻,都说陶罐里的东西是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埋在自家院里的,但因为地壳运动与沉降的关系跑到李家老宅地下来了,因此李福贵必须予以归还,不归还全部,至少也要分一点出来,要不然就没完没了。
李福贵一家人听了这话,都是气得不行,李福贵大儿子甚至还要拿着镐头跟这些人拼命,但是被他媳妇给拦下了。众人吵闹的当儿,有人偷偷打开东厢房的窗户,看到了屋里地上陶罐里外的银元宝与金条,立时大喊大叫起来。前来“分宝”的人们一听陶罐里真有金银财宝,都是冲动之下变成了魔鬼,一个个的都要往屋里冲。李福贵一家人急忙堵住门窗,两拨人就此吵打在一起。
李福贵很有心眼,知道凭自己一家的势力是扛不住眼前这些活土匪了,让小孙子赶紧跑到老爸还有两个叔叔家里报信,让李家族人都带着家伙赶过来助阵。当然,这样免不了挖出财宝的消息被家族中人知道,还少不了要分族人一部分,但话说回来,族人到底是一脉相承,骨子里流的都是李家的血,分给他们也不算吃亏,总比分给屋外围着的那些强盗好。
很快的,李家老大、老二与老三(也就是李睿的大伯,二伯与三伯)这三大家子人都接到了这个信儿,一听老宅里出宝了,马上要被外人抢走,都是气愤得不行,立即组织起来,抄起家伙就奔了老宅去。李家在村里没什么权,也没什么钱,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多,每一家都开枝散叶好几重,这三大家子四五代人凑起来,很快凑了三四十人的家族护宝队,男女老少都有,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奔了老宅,很快与那些意图抢宝的人对峙起来。
这一对峙,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不仅没能解决那些意图抢宝的流氓地痞、村两委干部与街坊,反而还激化了两方之间的矛盾,很快就发生了小规模的打斗,还有人受了伤流了血。光是这样还好说,毕竟私斗只要不死人,惊动不到派出所,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关键是那两个村干部咄咄逼人,威胁李福贵必须马上拿出金银财宝来分了,要是再拖延下去,他们就报警,让警察收走这些东西充公,这样一来谁也拿不到。老宅所在的村子是永阳镇政府驻地所在,镇派出所就在村东,如果真要是报了警,派出所几分钟内就能派人过来,抄没所有的财宝。
李福贵就怕这一手,跟父亲、两位叔叔、几个堂兄弟商议过后,都认为:金银难得,就这么分给外人太吃亏,绝对不能接受,可要是拒绝,又怕村两委干部马上报警,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更难以接受。家族众人左右为难之时,李福材站出来出了个主意,说别忘了咱们李家是有能人的,而且是在市里,是咱们老叔李建民家的儿子、咱堂弟李睿,那可是大能人、大领导,这事不如叫他过来帮忙,让他看着给出出主意,肯定能留下这一罐子的金银财宝,不让外人得了一块去。
此言一出,李福贵等人都觉得很有道理,马上由李福材联系老叔李建民,把事情由来讲了一遍,最后请他马上带李睿赶来帮忙。李建民接到电话后,尽管知道这事很着急,却也没敢马上联系儿子,知道儿子是伺候市领导整天干大事的,自己不能因为家族的小事耽误了他的大事,就一直没联系他,而是始终坐在家里干等,一直等到晚上八点,等到李睿回来,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便招呼他赶紧出发回老家。
这就是之前发生的一切。
李睿听后哭笑不得,道:“这哪叫回老家分财宝啊?这分明是回老家救急!”李建民道:“你解了大家的急,自然就能分到财宝了,福贵他难道好意思让你凭白帮这个大忙?”李睿皱眉道:“您这意思,是认为那罐子金银财宝都属于李福贵了?”李建民道:“是啊,他家地下挖出来的,不归他归谁?”李睿道:“可那套宅子是爷爷留给您的啊,退一万步说,就算宅子跟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也是祖宗留下来的产业,那罐子金银肯定也是祖宗留下来的,算是宗族财富,您也应该有一份的。”李建民表情半点波动都没有,道:“说是那么说,要不是福贵挖出来,谁又知道,还是他的!”
其实李睿对那罐子金银没有半点觊觎之意,甭管是价值十几万还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没有丝毫动心,只是想知道老爸对其的态度,眼见老爸也没有什么贪心,暗暗点头。
车速飞快,很快接近了老家永阳镇。
李睿问道:“爸,您觉得那个陶罐是咱们家哪位祖宗埋下去的呢?”李建民摇摇头,道:“咱们家好几代都是贫农,祖辈都是老农民,哪有那么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