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摇头道:“我也这么想过,但后来发现他这么做的概率很低……”说着将自己的想法与所遇讲了,着重提到两点,一,自己家族的情况,他就算是想跟人打听,都打听不到,因为外人谁也不知情;二,他并没有强行索要卦资,而且还允许后交费,试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骗子?除非他图谋更大?但如果他真是以算卦为骗人之术,他又能有什么更大的图谋呢?
宋朝阳听他说完,陷入了沉思,等回过神来,已经对法愚和尚产生了强烈的兴趣,道:“你说他自言在城西的菩提寺挂单,菩提寺远不远?”李睿摇头道:“不远,开车过了西三环不远就是。”宋朝阳道:“那好,吃完饭,我们去菩提寺一趟,我去见识见识那位大和尚,同时请他也为我算一卦,就当是散心了。下午不上班了。”
李睿心中暗暗高兴,如果下午不上班了,那自己晚上就能请陈丽菡吃饭,吃完后还能陪徐达喝酒,两边都不耽误,这可是太美了,道:“好,我跟秘书一处找辆车,吃完饭我拉您过去。对了,您最好换身普通点的衣服,别被法愚一眼看穿身份,您不知道,他可是个人精,什么都知道的……”
两人打算得挺好,可还没出门,就被急急忙忙闯进来的秘书长杜民生挡在了门内。
“书记,刚刚接到消息,原青阳市音乐艺术学院院长徐胜华,于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高开区郊外一个荒废的机井里面,井口旁边地上留有他写的遗书!”
杜民生语气冷静的说完,但他的表情并不像他的语气那么冷静淡定,有点慌乱,也有点紧张。
宋朝阳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李睿也是吃惊非小,要不是看秘书长脸色肃然,真要以为他在说笑话了,不过话说回来,在单位里面,杜民生几乎从来不开玩笑。
宋朝阳思虑半响,冷然问道:“他遗书里面怎么写的,就因为我要查他,他就畏罪自杀了?”杜民生缓缓摇头,道:“到现在还没拿到遗书,也就不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要不我让公安局送过来?”宋朝阳不置可否,又问:“市教育局知情了吗?”杜民生摇头道:“不清楚。”
李睿道:“我给桑局长打个电话问问。”宋朝阳嗯了一声。
李睿随后走到外间给市教育局长桑同光打电话。留在里间的宋朝阳与杜民生对视一眼,都是默默无言,心里各有一番思虑。
不说徐胜华人品如何,又犯下多少错误与问题,只说他死了,是因为宋朝阳调研市音乐艺术学院才死的,那么宋朝阳就与他的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尽管他是畏罪自杀,于律法上面与宋朝阳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站在人情角度,宋朝阳还是要付一定责任的。而陪同宋朝阳调研的秘书长杜民生自然也跑不掉,多多少少有点沾染。两人就是考虑到徐胜华之死与己有关,这才心情沉重不堪。
外面,李睿已经跟桑同光通上电话了,他也没有废话,上来就开门见山:“桑局长,请问您知道徐胜华自杀的事情吗?”桑同光似乎被这个消息拍蒙了,半响没说话,良久良久才语音颤抖的道:“李……李处,你说什么?徐……徐胜华自杀了?”李睿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这件事?”桑同光大叫道:“怎么可能?啊,是,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可能,李处,你没在开玩笑吧?”李睿反问道:“为什么没可能?”
桑同光愣了一会儿,道:“就是没可能啊。他已经被纪检组控制起来了,正在走双规程序,被限制在我们局校办企业总公司下面的一个职工宿舍楼里,哪也不能去,有专门的纪检人员看着他,试问他怎么可能自杀?就算他自杀,我也应该知道啊。他……他真的自杀了吗?在哪自杀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哎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表现得震惊而又烦躁,李睿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来,问道:“他被限制的那个职工宿舍楼,在哪个区?”桑同光道:“市南区啊,离我们局不远。”李睿道:“他在高开区自杀的。”桑同光大吃一惊,道:“天哪,怎么可能?他怎么出去的?就算他生出翅膀会飞,看着他的工作人员也能一把拽住他啊。到底怎么回事?我马上打个电话问问,李处你稍等。”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李睿也没急着回里间向两位领导回复,毕竟此时还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就还在外面等桑同光的回话,心里也在纳闷,从那天徐胜华被刘悦三位女教师当场举报后的反应来看,他是一个很惜命的人啊,理论上说,惜命的人就算被打死也不会选择自杀啊,反过来说,就算他不怕死,也犯不着用自杀来逃避至多是有期徒刑的刑罚啊,这可是不能更赔本的买卖啊,要说他是为了脸面而羞愤自杀,但他脸皮厚得可以,当着宋朝阳等市领导的面都敢抵赖扯谎,脸皮比城砖还厚,这么厚脸皮的人会怕名誉受损吗?
他想到这心中一动,想起去年发生的黑窑沟矿难大案连环案,嘶……难道说,徐胜华本人还想活下去,但是某人或者某些人不希望他继续活着?真要是这种情形的话,那得涉及到多大的利益啊,能让人铤而走险杀人灭口?何况,徐胜华本人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与他行业相关且能与他产生利益瓜葛的上级领导,也没有几个人了,目标范围极小,一旦被发现是他杀而非自杀,警方很快就能锁定到真凶头上去,真凶会愚蠢到那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