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中医道:“你的血为什么从鼻子里溢流出来呢?这又要涉及到另外一个名词,‘相侮’。肝胆为木,被克于金,肺属金,以前,肝是被肺克的,但肝火起来以后,肺压制它不住了,不仅压不住它,反而还要承受它的火气反攻,反而被它侮辱了,这就是反侮。肺开窍于鼻,被肝火反攻以后,加上脾统血功能的降低,鼻子那里的血管在火气的冲击下,就管不住血了,血这才顺着火气从鼻子里面流淌而出。”
杨萍等西医听到这里,哪怕一直以来对中医的态度都是不以为然,但还是忍不住的点头暗赞,不得不说,祖国几千年的医学哲理与经验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不过,也仅仅是有道理而已,又能从根子上解决宋朝阳的毛病吗?
李睿也是暗暗寻思,这老中医讲理论与论病因的本事无疑是非常厉害的,可他说了半天废话,又能开出能一下子治好老板所犯之疾的良药来吗?
宋朝阳却不像杨萍与李睿等人想得那么多,他已经听得如痴如醉,一脸的惊喜之色,早就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赞道:“好有道理!老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优秀的中医呢,只通过号脉就把我的病因找出来了,啧啧,真是太厉害了,刚才我做了那么多检查都没找到病因呢。”
杨萍等西医非常尴尬,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拿眼下这一幕来说,宋朝阳检查这个检查那个,检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说,还被抽了血、受了辐射,折腾半天,到头来反倒不如让人家老中医给号号脉的效果好,虽然这并不能证明中医就比西医强,却也让人觉得很没面子,唉,早知道就不带宋朝阳来看中医了,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那老中医被宋朝阳夸赞,并不骄傲,道:“中医有中医的好处,西医有西医的好处,不能一棒子打死谁。宋书记你刚才检查了好多项科目,虽然没查出问题来,至少知道自己没有大毛病,这不就从心理上放松了吗?所以说,西医也是有好处的。”
宋朝阳连连点头,心说这位老爷子不仅医术高明,胸怀也很宽广,在继承传统中医衣钵的同时,并没有全面排斥西医,知道中西医结合、兼收并蓄的道理,做到了与时俱进,真是了不起。
那老中医此时才问道:“宋书记,你前阵子是不是动肝火了?”
宋朝阳略一回忆,想到昨天调研市音乐艺术学院时,对原院长徐胜华生的那一肚子气,再次点头,道:“是的,我昨天生气了,想发火,但强忍着没有发出去……可能发出去了一点点,但是没有全发出去,憋在了心里头。”
那老中医听后诡异的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昨天的火儿,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宋朝阳脸色微变,道:“不是昨天的火气?那是什么时候的?”说完皱眉凝思起来。
那老中医道:“我给你号脉的时候,只觉肝上来气实而强,此谓太过,也就是说你肝火早已形成,积重猛烈,绝非一日之功。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以前什么时候生过一场大气?”
此言一出,不只是宋朝阳恍然大悟,就连李睿也想到了,不久前,宋朝阳跟孙淑琴刚发生过一场世纪战争,那次两人都是大发脾气,也就是那一次,宋朝阳怒火发不出去,便积在体内,最后导致了这次鼻衄的发生。宋朝阳昨天虽然也很生气,但很显然与那次夫妻大战很难相提并论。
明确怒气的源头后,宋朝阳与李睿对这位老中医愈发的佩服,他能找到病因所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能通过号脉推测到怒气的生成时间,这就神乎其神了,简直跟神话传说一样,完全不可思议。
宋朝阳算是对这位老中医佩服得五体投地,道:“对的,不久前刚发过一次大脾气,要不是您提醒,我都快要忘记了。想不到那次的怒火竟然可以留到现在,我自己反而倒不觉得。”
那老中医缓缓颔首,道:“这就是了,春天属性为木,万物生发,肝也属木,而肝气上升,便很容易生发脾气,你体内早有火气淤积,再加上你昨天因事生气,自然而然引发肝火。你平时切记少生气发火,要不然这鼻衄的毛病很可能变成痼疾,那时候可就不好治了。”
宋朝阳奇道:“鼻衄?我这病叫鼻衄?”
那老中医道:“是啊,在中医学上讲,叫做鼻衄。这类病算是小毛病,可要是成为不去的顽疾,就麻烦了。清太宗皇太极,就是因鼻衄不止而死的。不过,他的鼻衄病因跟你的不一样,鼻衄只是个统称,也分多种病因。”
宋朝阳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我这个病因严重吗?”
那老中医摇头道:“如果以前没有类似的鼻衄史,只是偶然发作,那就不严重。我给你开几剂汤药,你回去喝完就没事了。”
宋朝阳很是高兴,连声道谢。
那老中医跟他客气两句,操作电脑,选择药剂,忙碌良久后,开了一方汤剂出来,打出单子递给宋朝阳,让他先去交费再去中药房拿药。
这种事李睿自然是责无旁贷,将药方从老板手里拿过来,又从杨萍手里拿过刚给宋朝阳办的就诊卡,下楼交费拿药去了。至于宋朝阳,对自己这个病很感兴趣,留下来跟那老中医又探讨了一番,询问如何避免以及保养的方法。
拿到药后,李睿回来找到宋朝阳,主仆二人跟杨萍等人道谢告别,乘坐一号车返回青阳宾馆。
路上,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