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放一段男主自己的话吧。
崔季明愣了,她没有想到殷胥年岁不大,却思考的这么深,她斟酌道:“你想改变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殷胥垂下眼去:“改变不了的。上位久了,事务缠身,效率至上。能用命令解决问题,就一定不会用讲道理来解决问题。既然不能跟君王讲道理,捏造事实来达到目的的行为,就会贯穿整个朝堂。如孟子说“仁者无敌”,不过是将效益在君王面前吹嘘罢了。效益总是来得慢,帝王又总是不能等,最大最容易的效益就是编造谎言了。”
他似乎思考了许久,终于能将这些想法说出:“我的能力改变不了人的本性,我只能要求自己成为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人,敢问别人、和别人讲道理的人。至少应该走遍天下,拥有能够判断的理智才对。”
“偏执与无知才是最大的恶。相较于无能的善人,或许你觉得有能的恶人成为皇帝,会罔顾百姓,会大肆杀戮。实际上有能的人,往往多思理智,没有道德观念,但为了运转国家,他或许视百姓为蝼蚁,却不得不为了税收兼顾蝼蚁的性命;或许他好战嗜杀,但为了平衡各方,他就必须克制自己穷兵黩武的想法。”
殷胥道:“无知的善良时常会成为灭国的根源。你说泽的善良,我并不能认同。帝王不是道德的模范,而应该是理智的精英。”远处泽的背影,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二人聊的专注,并未察觉。
崔季明绝没想到会在篝火边,听到这样一段话。她内心震动,半晌道:“……我感觉我跟不认识你的似的。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的野心么?”
殷胥望向她:“我的野心,仅仅希望自己能多知且达观。而善恶,且在其次。”
崔季明心里头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一向接受的教育将道德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但在这样一个封建国家体系内,迂腐无知的善良显然一次次毁灭过王朝。她甚至觉得其他皇子,不可能还有人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殷胥或许真的能成为皇位上那个人。
且不论他这一番话的对错,这个概念却在要求皇帝恩泽天下、成为道德圣人的时代是罕见新奇的。
帝王不是道德的模范,而应该是理智的精英。为男主疯狂打call!能说出这段话,虽然可能不真的能完全应用于古代的政治,只是小说的杜撰,但说明作者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是有认真想过的。
为认真思考自己作品,赋予作品自己思想的作者疯狂打call!
如果说这本书有什么雷点,那可能在男女主感情上。女主上辈子对男主是真心的。但这辈子不一样了。因为男主重生一切开始不一样了。因为男主忍不住对女主好,导致女主一开始总是怀疑他的目的,对男主有防备心。因为说起来,其实男女主,是处于一个对头的位置,是两个政治阵营的人。以及女主对于和她一起长大的一个男配有时候心软太过,不过不打紧。比起其他文的女主,已经非常了,大多数时候还是非常果断的。也有自己的想法,她的确是能够当一个优秀将军的女主。可能也是因为成长环境不一样,女主前半生挺幸福的,亲情友情满分那种,不像男主苦逼到死。
而感情最初发展虽然有不少女主调戏男主的糖,但准确说起来这份感情并不纯情。男女主完全没有放弃关于自己所坚持的一些事。
女主后面喜欢上男主,但她对男主一直有防备。比如应男主要求教他军阵时,只教了皮毛。这还是在女主已经知道男主是重生人士的情况下。以下原文。
崔季明将短匕塞入靴中,她简单套了件皮甲,道:“就算如今康将军遇见了贺逻鹘的那帮乌合之众,也不过是折损兵员后撤,全灭是不可能的。你问我阵法旗语,旗语跟你讲全了,但阵法说出来的大多是在糊弄你,但愿你别生气。”
殷胥愣了。
崔季明笑道:“政治这玩意儿,不是我听你的理想,知道所谓前世的苦难和结局就能应对的。这套在凉州大营脖子上的项圈,折磨了这支铁骑多少年。练兵与军阵的细节,都是代北许多军武世家跟早年柔然打仗开始就总结出来的经验,虽然不练兵你学了也没太大用处,但有前头裁军与兵府改革一事……若是端王想拉拢如今大量闲散出的兵力,对兵权下手,再利用凉州大营几代人生死总结出的经验,养出殷姓的一支铁骑来。虽对边关或许没有坏处,但凉州大营离废也不远了,代北军这几十姓都要吃西北风去了。”
就是酱紫。而男主虽然喜欢女主,一心一意为女主好。但他有些政治主张,其实是和女主所在的家族相对的,他没有因为女主而放弃一切不利于她及她的家族的事。
两个人上辈子是完全一条心,同穿一个裤衩不膈应的关系。但这辈子因为世事的变化,有了变化。不妨碍他们相爱啊,大家不要担心。
总之这本书优点非常多,包括它的战场写作也非常棒,没什么一人破百的高端内力和武功。实打实的就是打。包括女主虽然能打,也就是女主天生力气奇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