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舒的撒娇攻势下,宇文璟不再想着万全之策,而是抓紧时机马上动身,一路上,宇文璟动用了大量的势力与暗桩,才保证了一行人在铺天盖地的搜捕之下用最快的时间抵达了边境,泗水城。
去年因为一场胜利,边境线前移,泗水城变成了后勤和整装休息的营地,所以这里的管理相对来说松懈了不少。而再往前走,则是大越新掌控的几座城池,虽然管理很严,但北周几十年经营的底子尚在,反而更有空隙活动。简而言之,泗水城,几乎就是他们逃离大越的最后一道关隘。
进城还算容易,一行人背着鸡蛋水果进城,一个背着的病人,一看就是进城看病的,盘查也不算严厉,宇文璟更是提起全身的防备,越是到最后关头越不能放松。
本来是应该早上进城中途不停留直接出城的,但郭舒旧疾复发,有一直在赶路逃亡,一路上颠沛流离,终于在昨天夜里病倒了发起了高烧至今未退,本来彭一飞还想背着郭舒直接走,但到了早上郭舒胃疼直接把胆汁都吐了出来,别说是走了,就是碰都碰不得。幸好青儿还懂医术,赶紧上山采了药熬了灌下去,最后也是灌了一半吐了一半,又施以针灸,一直折腾到下午情况才有所好转。
宇文璟找到一个一看就是那种坑蒙拐骗的江湖游医,被威胁了一顿之后,那个毫无骨气的游医痛快地交出了自己的落脚点以及自己手头上所有的药材,并且在拿到一个银锭子之后,还很狗腿地帮着去买急缺的药材。
“各位公子小姐,小的已经把药材买回来了,找了好多人分了好几个地方买的,绝对没引起别人注意,公子,您来瞧瞧是不是这些东西?”游医在一旁谄媚地讨好着。
彭一飞接过药材递给了青儿,随后又让人盯住他,随后安排人去购买食材和一些紧急的用品作为补充,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戒,忙得脚不沾地。
宇文璟守在郭舒身边,她还没醒,高烧也没退下去,宇文璟自责又懊恼,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
他以为自己足够心狠,所以他才会赌气似的放任郭舒离开,他觉得只要郭舒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她就是只风筝,飞得再远线也还在自己手里。但一条条消息传来,事情仿佛脱离了他原本的想象,他无法想象她穿着嫁衣嫁给另一个人的样子,他不肯承认自己嫉妒的发狂,他感觉到一种被背叛的。所以他要亲自把那根线收回来,他还要让她刻骨地知道,她究竟犯下了怎样的罪过。是的,罪过,所以对于不听话的风筝,实在是应该得到惩罚。
然而,他亲自调配的引动她伤势的毒药却像是一道催命符。他知道她的身体原本就没有好全。勉强支撑的伤势被一副毒药勾动,一路辗转的辛苦又得不到休息,能撑到此时才爆发,已经算是郭舒身体调养得不错了。
又是一个晚上,烧的更厉害了,人已经完全陷入昏迷,别说是药,就是稀饭米汤硬灌下去也会被完完整整地吐出来,还带着暗红的血块,扎了针也不过是遏制了吐血的情况,人已经只能干呕,连胆汁也吐不出来了。
宇文璟通红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青儿施针的手。他已经不敢强行赶路了,郭舒危险的病情已经让他没有余力再去思考这样是否安全了,他一动她,她就是呕血。一夕之间,宇文璟急白了好几根头发。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给下毒的他狠狠的几个耳光,不,不仅仅是耳光,他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自己。
青儿毕竟还小,医术也是来自郭舒的教导。清心道人从来不会费心去教兄妹二人,他能管饭都还是看在郭舒的面子上给她找两个玩伴。而且她自己擅长的本就不是医术,这方面也就是个刚刚开堂坐诊看个头疼脑热的小大夫水准,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几乎无能为力,只能依靠她记忆中的郭舒在类似情况下使用过的药方和针灸之法。但郭舒连药都灌不进去,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样的局面,连她也慌了神。
临近天亮,郭舒不再无意识地干呕,虽然仍然灌不进去任何东西,但经过针灸,似乎高烧也退下来了一点,尽管仍然在发烧,但是比之前烫得吓人的情况总归是要好那么一点了。
宇文璟仍然守在床边,在郭舒情况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想着干脆什么都不管了,将她送到城中最好的药堂,请最好的大夫。不管她是不是最终属于自己,他只求她平安。但眼看着情况逐渐好转,那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感性与理性在疯狂倾轧,搅得他不得安宁,再加上连日来的打击,奔波的劳顿,宇文璟终于在天亮后不久,眼睛一黑,熬不住,晕了过去。
就在宇文璟倒下后不久,郭舒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眼里闪动着凌厉的光芒。
“姐姐你醒了!”青儿端着药,开心地跑进来,郭舒半眯着眼,隐去了眼底的一抹狠戾。
“水......”郭舒发出嘶哑的声音,青儿却没端水,只是拿着筷子用药汁润了润郭舒的嘴唇。
“你暂时还不能喝白水,我去给你配一点糖盐水,你要是实在喝不下也算了,也润润嘴唇吧,殿下守了你整整两天呢,刚刚晕过去了才回去休息的呢。”青儿一下子打开了话闸,毕竟是个孩子,通过不断说话来表达自己的兴奋和之前的焦虑。
郭舒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避开了那碗药。等一碗糖盐水灌下去喉咙能说话了,才说道:“我这是旧毒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