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你去挑几个,我身边的贴身侍女死了一个,你去看看有没有聪明一点老实一点的,帮我找一个过来,我就不进去了,里面太乱了。”郭舒装模作样地捂着鼻子。
“是,大小姐。”
“那下官也进去帮着指指路,教坊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下官带着能省不少时间呢。”何轨堆着笑。
“那便麻烦何大人了。”郭远浑身杀气死死盯着何轨,何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点头,逃似得退了出去。郭舒若无其事地找了把椅子坐着,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了郭远。
“酒醒了没有?”
郭远接过凉茶一饮而尽,“没呢,这会儿酒醒了那可就坏事儿啦,你呢,之后准备怎么办?”
郭舒笑了笑,没说话,郭远也不多话,两人只等了一会儿,老庄便找来了十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有男有女,都不超过十一二岁,而且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站在郭舒面前整个人都在发抖,但是有一点好的,大部分都是哥哥姐姐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老庄还是很会找人的,但这些人顺手可以,却不是郭舒今日来的目的。
“都还可以,就这样吧,也不要一次性全要满了,老庄,你先带着他们回去吧,我和四哥骑马回去就行,先放他们调教之后再说。”郭舒吩咐道,等老庄将人带走,再留下几个侍卫之后,郭舒的目光突然转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何轨。
何轨整个人一愣,只觉得不好,但又摸不准今日这两人是来干什么的,先不说这两个人的品级都比他高,更别说两人背后,那更是他惹不起的。
“何大人,我听说曹家的人都关在这里,而且最近还不小心没了两个?”郭舒漫不经心的提起,却将何轨吓了一大跳,何轨摸不清郭舒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郭舒是喜是怒,只好顺着郭舒的话往下说。
“是是是,平时她们哪受过这种苦头,猛然到了这种地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何轨边说边看郭舒的脸色,仔细瞧着,透过一层面纱,薄薄的面纱,也就是个形式,别人其实隐约都看得清,只是不点破,有时需要避嫌一用罢了。但何轨却除了一点带着冷意的笑容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不敢再说什么。
“接受不了?”郭舒一个冷哼,何轨顿时汗如泉涌,“何大人真是好威风。”似是冷冽,何轨一震,郭舒渐渐站起身来,动作优雅,但却在无形之间给何轨增加了压力。
何轨看着郭舒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小姑奶奶,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郭舒什么也没干,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何轨松了一口气,但又发现郭舒的脚步并非是向外,而是向内走去,顿时汗如泉涌。
教坊司里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虽然比不上郭舒曾见过的刑部天牢,但是这里大多是妇孺,还都是待罪之身,平常的待遇可想而知。教坊司里的人通常都登记在册,若是人少了,虽说也不会有人特意来苛责,但少的人数若是多了,却也是一个把柄,至少以何轨的背景来说,绝对算得上一个把柄了。
郭舒缓缓走到了关押曹家人的地方,刑部的审判是诛三族,曹珍儿不在其中,但也只是砍头不在其中。一眼扫过去,再无往日的精气神,浑身脏兮兮的,没有什么凌虐的痕迹,但人整个就像是缩水了一般,缩在墙角,但身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孩,看得出底子还不错,只是最近营养不好,却无饥瘦之感,小女孩的旁边还有一个妇人,那妇人精神依然不好,但是看起来却无饥瘦之感。
“何大人,这边是曹家人关押的地方吧。”郭舒淡淡的说道。
“是。”何轨不敢多话。
郭舒皱着眉头退了一步。
“这里返潮太严重了,太湿了,春日里正是易发疫病的时候,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正适合疫病的传播,何大人要小心呐。”郭舒貌似好心地提醒道,郭舒的医术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就被师父给弄倒了,但毕竟还是积累了自己的名望,放在这个时候用正合适。
“把这里打开,我检查看看。”郭舒吩咐道,何轨赶紧找人打开牢门,他被郭舒吓到了,若是在京城发了疫病,那可是件大事,他可担不起这责任,在这种时候,他只能选择相信郭舒。
郭舒漫无目的地晃了一圈,停在了曹珍儿面前。曹珍儿眼睛一直盯着郭舒,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了下去,时过境迁,如今两人已是天壤之别。自己这戴罪之身,她不与自己扯上干系,才是为了她好。
郭舒探了探手,在曹珍儿的手腕上摸了一把。曹珍儿疑惑地看着郭舒,只觉手腕上一麻,但麻的感觉消失的很快,她快速的抽回手,看着郭舒,却又撇开脸。
郭舒也不予计较,转头又看向那个小女孩和旁边的妇人,也同样探了探脉。低着头,也没多说什么,一堆人挤在幽暗潮湿的地方,味道确实也不好,探完脉,郭舒便走了出来。
何轨一路跟着郭舒走了出来,步子快,将随行的人甩在了后面。
“何大人,”郭舒突然侧过身子压低声音道,何轨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郭舒又抬高了一点音量,让后面的人听得到,但是又听不实。
“我刚刚诊脉,发现有几人的脉象不大对头,似是有疫病的征兆,这疫病前期脉象不显,我在岳州时却也见过几例,很是相似,只是不能确定又贸然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