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生,帮我挑几桶水去,你再走。缸里的水快用光了。”老头对一个正准备离开的年轻人说。
“爹,我明天上午帮你挑水。现在有点事要先走一会儿。”说完他就走了。
“咳,这小子刚找到个女朋友,天天一下班就没影了。”
“嘿嘿,热恋嘛!”史记可看到水缸旁边放着一条扁担和两个铁桶,“老板,我帮你挑水吧。”
“哦,不用,哪能劳你大驾!明天我儿子会挑的。”
“没关系,你看我这么壮,不怕干活。”史记可拎起两个水桶就走。
“水井在那边,给你扁担。”
“我不用扁担,这两个小水桶,用手拎拎就可以了。”
不一会儿功夫,水缸灌满了。
老板递来一支香烟,请史记可坐下来休息。
“你放心,你说的那个人,我会替你留心观察。如果有消息,你再来时我会告诉你。”
“谢谢老板!”史记可叼着香烟离开了。
离开卖鱼的摊位,他来到市场的大门口,蹲在地上观察着进出市场的人流。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运气,但愿能发现柳浪家有人到市场来买菜。他像个流浪汉蹲在市场的出口,偶尔有行人真的以为他是流浪汉会给他一点儿水或吃的。他在市场门口一连蹲了六天,一无所获。可是,他不甘心失败,仍坚持守在这里,他要寻找的可是一大笔巨款哪!他不能放弃。他预感自己会有所收获。钱眼看着快花光了,史记可不得不从旅馆搬了出来。天黑了,他在城里闲逛,一条街道一条街道走着,透过每家的窗户向里面张望着,但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夜深了,家家户户关了灯,县城里一片黑暗。该找个地方睡觉了,于是,他来到火车站的候车室。候车室里没几个人,他选择一个偏僻角落,躺在一条长椅上,很快他就睡着了,他的呼噜声震天动地。
值班警察跑来把他推醒:“喂,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睡觉?”史记可睁开眼睛看着警察,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半天没反应。“喂,说你呢!你是干什么的?”警察不耐烦地问道。他左右看看,朦胧意识到自己是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刚刚躺在长椅上睡着了,现在被一个人叫醒了。
“喊什么?你没看老子睡觉呢吗?”他怒吼一声,翻身继续睡觉。“穷小子,你是谁的老子?”警察发怒了,举起警棍“啪”的抽了他屁股一下。
“哎呦,你怎么打我呢?”他一下清醒过来,从长椅上坐起来,一把夺过警察手里的警棍。这时,才发现打他的是一个瘦高个的值班警察,他马上把警棍还给警察。
“你是干什么的?”警察第三次问他。
“我是军医!”
“你是军医?”警察皱着眉头看着他身着普通老百姓的服装蓬头垢面的样子,心生疑虑,继续问道:“你有证件吗?”
史记可伸手摸摸上衣口袋说:“哎呀,证件忘带了。”
“没有证件怎么证明你是军医呢?你在哪个医院工作?”史记可刚想说自己是陆军医院的,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妥,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让医院的人和专案组的刑警知道他在三俞县。于是,随口编造了个医院,说:“我是边防部队的卫生员。”
“边防部队?我怎么没听过?起来!跟我到警务室去。”
史记可一下子没话说了。警察态度坚决,一口咬定他做贼心虚在说谎。史记可无可无奈何地站起来,跟警察向警务室走去。
“长官,我不是骗子,我有重要事情要办,你就放了我吧。”
“到警务室里查清楚再说。”警务室就在候车室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警察打开门,推了史记可一下,凶狠地说:“进去吧!”
“兄弟,都是当兵的,何必这么认真呢!你让我走吧。”
“少罗嗦,进去再说。”史记可见这警察很认真,觉得有点儿不妙,如果他真把自己当做犯人送到警察局去,他的去向不就露馅了吗?高科长和林正儒马上就会猜测到“渝”字就是三俞,再说他编的那个边防部队,是什么部队,在哪里,他全都不知道。不行,要找个机会跑掉。他四处张望,发现整个候车室就这么一个警察值班。
“你东张西望看什么?想跑啊?”警察从腰上把手铐摘下来,上前抓住他的手。史记可向后倒退了一步,把他的手甩开。
“哎呦呵,你还要反抗啊?”警察伸手去掏枪。
史记可迅速扑上前一步把他的双手扭住抢过手铐,“咔嚓”把他的双手铐了起来,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在警务室的地板上。
警察刚想大声喊叫,史记可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实话告诉你,老子不是军医,我是特种兵!你要是敢喊叫,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值班警察吓得面色土灰,不停地点头。
史记可从他腰上的枪套里拔出手枪,退出子*,把子弹全部卸下来放在自己口袋里,然后把空枪重新放进枪套里。
“算了,都是当兵的,我不会与你过不去。”史记可从他口袋里搜出手铐的钥匙,打开手铐,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
心魂未定的警察看着史记可说:“兄弟,你真的是特种兵啊?”
“真的,你不相信么?”
“信,完全信!你力大无穷,身手敏捷,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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