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已经跨出地洞,头因为不慎而被地洞顶擦得痛得厉害的李瑞洁喝道。
“是狱长!狱长……”
“狱长怎么了?”
“狱长不见了!”
该死!李瑞洁狠狠地想道。狱长一定是回去找那帮白痴看守们帮忙去了,随便一个劫持狱长企图越狱的借口,也可以让他李瑞洁头痛半天。
这是条没有油灯,或者油灯里没有灯油灯心也没有点燃的甬道,可是就在前面不远就能看见光明透过甬道口传了进来,沿着甬道壁反射到众人的眼睛里。李瑞洁看着那甬道口,脑袋里飞快地运转着。狱长这时候离开意味着什么呢?他难道已经能够解答所有的问题,所以这时候与自己分开,好准备和自己的那次生死约会?这倒颇为歹毒,因为自己身边还跟着这么一大帮碍手碍脚的家伙,还有那些已经接近谜底的事情缠绕着自己。而狱长现在则可以蛰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出,自己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受到致命一击。想到这里,李瑞洁对已经钻出地洞的史记可喝道:“别告诉我他什么都没说!你们在后面落下这么远,鬼鬼祟祟干了些什么。”
“他在我背后写字。”
“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史记可吞了下口水,这个事情让他大惑不解,“你,想杀他。”
李瑞洁哈哈一笑,看来自己所料不错,狱长准备和自己开战了。乌鸦道:“我们要回去找他吗?”
李瑞洁笑笑道:“不必多事,一伙囚犯回去找带了一帮看守的狱长那叫他妈的自投罗网。他还想找咱们呢。还有呢?说详细点。”后面却是对史记可说的。
史记可将刚才狱长的举动描述一遍,只是小心地将狱长说话的内容避开。一直沉默不语的马东忽然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他左手扶着你的脖子右手在你背上写字!你确定吗?”
“怎么了?”史记可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安。
马东叫道:“他……他是左撇子!”
一股凉意从史记可的头顶一贯而入,直抵脚底。是啊,史记可也记得很清楚,狱长是个惯用左手的人!那么,刚才……难道不是狱长?难道……那是谁?
马东叫了出来:“那是鬼!那不是人!那是鬼……”
李瑞洁却对此毫不惊讶,他笑吟吟地看着史记可、乌鸦和马东,直到马东的叫声超过了他的容忍底线:“别*吼了,吼了也没你的好处。很荣幸地,我认识你们的狱长,在进南山监狱之前。”
马东还在叫嚷:“那是鬼!有鬼!我看见了的,我亲眼见了的,就在门外……”
“住嘴!”李瑞洁喝道。但是只是让马东停顿了一秒钟,他眼睛里滚动的惊惶让他继续吼叫道:“你给我走开,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孬种别以为我怕你。”他对李瑞洁叫道,又转向乌鸦:“大哥,真的有鬼啊——你们,你们真的不知道?相信我,我看见过,张鹏就是鬼!刚才我在厨房又看见了!真的,我刚才在厨房就看见一个!鬼!鬼就跟在我们身后……”
大哥?史记可奇怪地看向乌鸦,发现乌鸦的脸上在不住的颤抖,仿佛大势已去的样子。
“别他妈放屁了!”李瑞洁终于按耐不住了,在马东面前的表演所产生的马东对自己轻蔑的副作用让他觉得这出戏该完了。他招牌似的一把抓住正在乱叫的马东的咽喉,将他提离地面,一如当初对待史记可一样,转头用非常温和亲切的声音说:“我认识你们的狱长,他左右手都惯用的。他在你们面前只用左手只是想留下一个误导你们的伏笔,就象我情愿让这个小子毒打一样。可惜的是他不是我,这个预留的伏笔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而我,”他举起马东的手晃了晃,“却可以充分享受这一刻。”马东口吐白沫,发出“呀、呀”的嘶哑惨叫,双脚不停地在空中蹬腾着,双手拼命想搬开李瑞洁铁窟般卡在他脖子上的手。
“顺便说一句,他不是狱长,他是个冒牌货。”李瑞洁继续道。
“什么?”史记可惊道。
“白痴,一个不抽烟的人,背那么多烟到监狱来干什么?没有哪个不抽烟的正牌狱长会这样干,他可不必讨好谁。现在,乌鸦,嘿嘿,或者我应该说,是乌老大?你的同伙在神智不清的时候不经意地出卖了你,你该用什么样的故事来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呢?”
乌鸦慢慢往后退却,直到自己的脊背抵到甬道坚实阴冷的洞壁。他脸上的颜色一片死灰,映着洞口光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李瑞洁的对手,就算现在拔腿就跑,到甬道口的那一段距离也不可能将他从李瑞洁扔下马东拔出枪对着自己射来的子弹拯救出来。
李瑞洁笑道:“为什么呢?一个囚犯却可以知道看守们秘密地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挖掘?一个囚犯可以让一个看守尊称为大哥?史记可,这是为什么?”他转头看向史记可。
史记可脑袋里一片乱麻:“不,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你叫史记可?你通个屁。你怎么不叫曾桶?饭桶的桶!”李瑞洁轻蔑地将马东扔向洞壁,马东砰地撞在洞壁上又跌落在地。“我来告诉你,”李瑞洁道,“要么,这个囚犯不是囚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