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泉镜花送了回去。
不过中途有一个小插曲。泉镜花似乎不是特别怕我了,离车站不远的地方拉住我的袖口,“如果……我没办法调节自己怎么办?”声音小小的,还带着颤音。
我当时心里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有些酸涩,有些苦痛……我想,我大概是在泉镜花身上看到了一部分过去的自己。
“那就……等待拯救你的英雄出现吧。”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也曾有过这样软弱的情绪,想要有什么人来帮帮自己……
至少……不要把我当做怪物啊……
曾经是这样想的。
但是我后来意识到我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没有人会对一个能够轻易杀死自己的怪物释放善意。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的。
后来我为了避免“毁灭”,将“感情”封锁在心中不对任何人展现。
在我看来,不伤害任何人的方法,就是成为一个不管受到他人如何对待皆能不动如山的人。因为心中的一点点不耐烦就可能让他人送命,所以就不能有任何感情起伏。唯有成为一个像冰一样的人,才能避免自己的力量失控,危及他人。
不过现在计算强度比以前要大很多,对能力掌握的精准度也更好了,所以你看我现在情绪和心理活动都丰富了不少。
但是泉镜花的情况和我不一样,终有一天,她的英雄会带她脱离这个黑暗的世界。哪怕吃再多的苦,做再多的无用功,在把紫发少女带出这个泥潭之前,那个家伙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
在回住所的途中,忽然想喝咖啡,就打算随便找个便利店买几罐。
正当我拿好了罐装咖啡转身准备去收银台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对方背对着我,有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穿着沙色的外套,个子很高又非常瘦,脖子和手腕露出来的部分上都缠着白色的绷带。
【太宰治!!】
中原中也吵得我耳膜疼,声音太大了。话说原来我的声音也能这么大啊……我还以为有生之年我都不会那么激动呢——虽然说现在身体里面的不是我,不过这样反而安全,至少不会出现pk综合症。
“太宰治?”
既然是中原中也认识的人,我不打个招呼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呃……下午好?”
穿着沙色外套的男人转过身来,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奇怪……太宰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不……我倒觉得不是这个可能。我看着面前的人,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于是我决定试探一下。
“上条当麻?”
“!”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露出了上条当麻标志性的蠢兮兮的笑容,“同学?是你吗?”
我挑了挑眉,这个家伙……之前不是告诉他我的名字了吗?
“一方通行,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怎么,这是你要找的人?】
摄像头反馈回去的上条当麻专属笑容似乎给中原中也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有点像我之前给他计算公式时的那个状态。
“你和那个太宰治现在在哪?”我决意不理睬由于刺激过大而智商下线的中原中也,专心问上条当麻。
“我现在在代替太宰先生工作,太宰先生……太宰先生现在在医院。”他露出一副心虚混杂着愧疚的表情。
“那个……好像是因为我们互换了身体,所以不幸现在开始改为跟随着用着我的身体的太宰先生了。”
我摇摇头,说道:“我们出去说。”
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他所认识的太宰治也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我目前只知道他是引荐中岛敦进入武装侦探社的前辈……可恶!我当时就不应该为了看妹子而快进剧情,我应该全部看完的!
“啊……好的。”
我们走到收银台那里结了帐,然后我示意他跟我走。
上条当麻跟在我后面,我们一并走到了一家高级会所。中原中也是这家会所的常客了,所以我可以理所当然地带着现居于太宰治身体的上条当麻进去。
虽然中原中也喝酒,但我不喝酒,我就要了一壶茶。
“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着,”他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我现在和太宰先生在一起,不过太宰先生由于受到了我的不幸,所以在吃蟹肉罐头的时候被不知道为什么遗留在里面蟹腿卡住了,然后我们去医院的途中又摔了五次,让掉下来的花盆砸到头三次,索性就直接住院了。本来都好了,结果出院了之后太宰先生又起了兴致想要投河自杀,脑袋直接撞到了河底的大石头上面,脑震荡又住院了。”
……我保持沉默。
【哈哈哈太宰那家伙也有今天!】中原中也倒是幸灾乐祸了起来。
“所以现在是我在做太宰先生的工作,不过他的同事好像都不担心他。”上条当麻叹了口气。“我等会要去交文件来着……呃……”
【去看看死青花鱼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能一起跟过去吗?”
“可以呀。”
“你是上条当麻的同学?”一脸严肃的戴眼镜的男性说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我是一方通行。”说是同学其实也挺牵强的,毕竟只是同校的而已,一个光明世界的高中生和一个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恶党……呵。不过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