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犹如脆弱的蝶翼,因为枕着那人的照片,连梦境也变得香甜。
安眠药的药效发挥的很快,凌凌七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
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着,四周没有光。
即使这样凌凌七也清楚地知道,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熟悉的地方没有带着她熟悉的感觉,视线不能触及之处是一片吃人的漆黑。仿佛有一个人站在床尾,不出声地注视着她。只等她出声,便会俯身向前,捂住她的嘴。
凌凌七伸手摸向床头灯的开关。
“啪嗒。”
开关被按下,灯却没有反应。
——停电!
来了,恐怖片经典开场。
“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凌凌七故作镇定地往黑暗中吼了一声。
屏住呼吸等了几秒,床尾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果然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而且,这种躲猫猫常用句式,只会对小学生有用,根本吓不到鬼吧。
“呼。”她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紧张的心口。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棉被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脚趾猛地缩成一团,她感到在被子里的睡衣袖子被人悄悄地撸起。
温热的气息扑上她□□的手臂,那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肉,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凌凌七僵硬地咽了口口水,不知该对这个情景作何反应。
“这次发现的好早。”男孩的声音像刚睡醒,拖长的语调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今天怎么在这时候出现?有点不寻常呢。”
好听的嗓音宛如一只粉粉圆圆猫爪子,柔柔地贴上她心口,碰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抓住那爪子,他又矜持地把它收了回去。
“是柏海吗?”
凌凌七试探性地叫了一下这个名字。
——这声音明显是一个小男孩,不是她所熟悉的柏海,却又莫名地给她强烈的、属于“柏海”的感觉。想到以往的穿梦经验里会遇到小时候的柏海,她不禁有了这样的猜测。
不知何故,这两个字一出,男孩忽然变得非常激动。
“不一样!”他惊喜地从被窝里一下子钻了出来。房间里还是太暗,凌凌七没法看清他的长相。
“为什么你没有叫我‘柏海小时候’?”一扫之前懒散的气息,小孩的声音精神极了,从语气中就能感受到他抑制不住的兴奋劲:“你对我的称呼和之前的不一样!”
凌凌七弯了弯嘴角,对自己一醒来就见到柏海表示十分满意:“倒是也可以说,你是柏海小时候啦。唔,你说的‘之前的’指的是什么?”
“所以你还是把我当成柏海的小时候啊,果然,这次也没有例外,”他的语气又回归了那种懒散,把头靠在她的胸前,他轻声说:“之前的,当然是代指,在之前一次又一次把我抛下的你呀。”
——柏海这个梦真奇怪。
他说出的话让她一头雾水,他还会钻她的被窝,对她做出很亲密的动作。
“我之前抛下过你吗?”凌凌七抱住靠着她的小柏海,他的身体可真冷啊。
“不可能,我才不会舍得这么做呢!能顺利遇到你,我都超开心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好开心。”男孩小小的手掌轻抚着她触感温软的胳膊。被他的身体压了一阵,手臂有点发麻,即使这样凌凌七也没有要求柏海放开她的手。
她听到他笑了起来,笑声低低沉沉,十分悦耳。
被他抚摸的部位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柏海毫不手软地将针头扎进了她手臂上的血管,慢慢地针筒里的液体推了进去。在末世里,找这种药十分困难。但只要能留住她,做任何困难的事都很值得。
“凌凌七姐姐。”柏海藏起针筒,甜甜地叫了她一声。
“啊?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想不到她有给柏海留下深刻印象呢,凌凌七默默地给自己的表现点了个赞。从指甲、手表、花菜之类的物件之后,她凌凌七终于在柏海梦里成为了有名有姓的人了!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
柏海一边笑,一边把这句话用力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是你一直把我的名字记错。”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
疑惑的凌凌七想要抓他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叫柏海,不是你口中柏海的小时候。你总是把我当成‘那个柏海’的替代品,我已经受够了。”
窗帘被一把拉开,正盛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涌进来。
柏海转身面对凌凌七,窗外过于强烈的日光几乎要刺伤她的眼睛。
翻出床下他藏好的一整套手铐、脚铐、绳索。男孩的脸上阴郁的表情与他外表的年龄完全无法匹配。
“知道为什么我把房间弄得这么暗吗?因为,我已经无法对你装出友好善良的笑容了。你每次都这样骗我,最多在我身边一两天就会凭空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你又会忘了我。”
他看着她,眼里不加掩饰的依恋满得快要把她溺毙在其中。
“我对等待感到厌烦,我要想办法把你留下来。”
一个像羽毛那样轻飘飘的吻落在了她唇畔,本就僵直了身体的凌凌七,这下僵得连气都不喘了。
“为什么吓成这样?这是你的初吻吗?”柏海一本正经地问出口。
“……”凌凌七拒绝回答。
“这不是我的。”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