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想,她一定是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毕竟她和廖伟认识还是通过老师,她可把越过老师这件事给忘记了。到了办公室门口,不同于上回不明所以地敲响老师办公室的门,这回她更多的是害怕。
钟语一进去,周老师就没跟她客气,头也不抬地说,“来了啊。”
这一问说的钟语不好意思,她还是毕恭毕敬地说了声“老师好”,可老师起身去接水,根本没接钟语的话,她的话落在空气里,还有她大高个杵在中间,这让她心虚又害怕。
停了半晌,老师开口问,“最近画的怎么样了?”
钟语刚想开口,就听到老师慈爱地笑着,“谈了恋爱可别耽误了功课啊。”说完又吹了吹杯子,碧绿的茶叶飘到一边,咕哝一声,留下空白让钟语自己反应。
钟语被人这么一顶,心里有些不快,却只能装着没事,跟老师打哈哈,唯唯诺诺地说着“是”。
一听老师这样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她心里自觉理亏,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可为什么会害怕呢?她在导师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生怕老师说出什么指责或者训斥的话。
周朝停了一会说,“那个钟语啊,今天叫你来不是说这些,是这样的,学院里有保研的名额,我打算推荐你当我的研究生,不过大四才可以,你现在才大二,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谈恋爱啊当然可以,但是学习要抓紧,排名上可别轻易掉链子啊。”
说完冲着钟语不怀好意地笑。
钟语舒了一口气,可是她不懂,老师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作为保研的对象?
下午她和廖伟约出去吃饭,两人前一秒还高高兴兴地聊着别的,钟语想起了老师的提醒,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就跟廖伟说了这件事情,并嘟囔着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
其实她心里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丝喜悦,毕竟她平时在班上不是那么亮眼。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廖伟会这么生气,他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餐具,让钟语坐好,钟语被他搞的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廖伟问,“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钟语就把老师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说了一遍。廖伟似乎动了气,但是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不想让钟语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是什么。
他看着盘子里精美的食物自言言语了一句,“周朝这个老狐狸。”
“啊,什么?”钟语看着眼前的廖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小语,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钟语也很被动,只能听廖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突然感觉她就像夹在两人之间的一颗棋子,被人摆来摆去的,从来没有人问棋子愿不愿意。
吃过饭后廖伟送钟语回宿舍了,看着钟语迷茫的样子他有些不忍心,但是这是他跟周朝两人之间的事情,不想把钟语扯进来。
廖伟打电话约了周朝,周朝似乎在专门等廖伟的电话,就怕他不在乎他这个小女朋友。
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见了面,周朝迟了几分钟,廖伟看着周朝大腹便便地走来,还是笑意相应。
周朝慢悠悠走来,一见廖伟就立马明白了几分,“哎呀,我说廖兄啊,最近日子挺滋润啊。”
廖伟没接周朝这茬话,还是开门见山地说,“你想干嘛?”
周朝一看他这副正经脸,“哟,这会认真了啊,我说你小子玩过多少年轻女孩子了。”
廖伟冷冷地说,“你少来,这人情我可不收,你可别想从我这捞什么好处。”
周朝笑笑,“我啊,就看钟语那孩子是个苗子,这事可不就是顺便的吗?你着什么急呢,真是。”
廖伟恼怒了,脸上藏不住的生气,“你可别打钟语的主意,她就算是个好苗子就会被你带歪。”
周朝秒变正经脸,“钟语是我的学生,她别的什么我不管,可创作这件事我可是有权过问,再说接不接受,要看那孩子,她要是创作什么的过不了,我再怎么保她也难免落得名不正言不顺嘛,你说是不是,至于你们,我可管不着……”
其实周朝说话半分真半分假,就看廖伟怎么理解了,想借钟语研究生这事卖廖伟一个人情是真,以后他们生意上也好来往,但看中钟语是个好苗子也是真,她还处在不“油”的阶段,对于绘画和世界的理解还是单纯的那一套,下功夫培养日后是能成大器的。
美院的研究生是导师制,钟语考上的是中国最好的美术学校,油画系的竞争更是激烈,所以当导师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她还是比较心动,毕竟导师就带那么一个,他带过的弟子也都在业内成了大牛,无论是从商业上还是从绘画艺术上,钟语想成为那样的艺术家。
她从小就像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她觉得自己一直都在画里,都在美术里,只是画的好与画不好的区别。
只是她没想到,廖伟怎么会那么生气。
她也没想过,如果有一天爱情和梦想发生了冲突,她会选择哪个?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去找廖伟了,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他一大早就在学校门口等她,钟语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言不发,她竟然有些害怕,他开了车,朝着奇怪的方向驶去,也不像是廖伟家的方向。
廖伟开的飞快,钟语抓紧了安全带,“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廖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