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雅宴是盛唐贵人们聚会的一个名头,虽名为‘雅宴’,实际上却也未必会作诗赋词,饮酒却是少不了的,昭华出了五十两银子,置办了两桌上等的席面,又让罗兰把私酿的桃花酒拿出两坛,酒坛一开,酒香飘至数里,好不人引人垂涎。

“好酒,入口清冽回味甘醇,往日里倒不知晓这京都也有这等美酒。”义安县主眯着狭长的眼眸,摇了摇酒杯,有了醉意。

昭华浅浅笑着,腿上放着一个彩绘羯鼓,漫不经心的跟着排箫的节奏击打着,姿态不经意中带出几许洒脱,口中道:“义安县主若是喜欢,我那还有两坛子一并给你带了回。”

义安县主眯着眼睛,醉意朦胧的瞧着昭华,她身上穿了一件娇嫩的黄衫,不若她们这般sū_xiōng半露,仅是齐胸,披着轻纱帔帛,像一株娇嫩的牡丹花,击打着羯鼓的手纤细而柔嫩,只这般瞧着,竟比那桃花佳酿还要醉人,果真是人不负其名。

抬手把残酒饮进,义安县主笑了起来:“阿秾不若教了我如何酿制这桃花酒,日后我喝起来也痛快。”

昭华知这义安县主好美酒,便也不藏私,击打着羯鼓的手停下来,端起桌几上的酒杯,很是豪迈的一口饮进,惹得义安县主拍手叫好。

“怎么停了?”李家玉娘疑声问道,停下了旋转着的舞步,看向昭华。

义安县主对她招了招手,扬声道:“且先别跳了,过来饮酒。”

玉娘莲步轻移,歪在昭华的身上,指着义安县主笑道:“你这都喝的醉醺醺的了,怎得还要喝。”在一瞧那一坛子酒竟少了一多半,不由摇头道:“可别在喝了,若不然等回了府又该招那些闲话。”

义安县主凤眼一扬,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如今,我还怕那起子闲话不成,左右逼不死我,我就快活一日是一日。”

“真是醉了,连胡话都说了起来。”玉娘轻叹一声,眸光不落痕迹的从昭华身上扫过,笑道:“可别听她胡言乱语的,这是醉了。”

义安县主笑出声来,一把勾过昭华的脖颈,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苦笑道:“你看我醉了吗?我倒是情愿真醉了。”话音一落,勾着昭华脖颈的手便松了开,眼角微红,手指支着额角,大笑起来。

“义安。”玉娘低喝一声,有些无奈,这酒疯耍的也不瞧瞧地方,传扬出去,她这名声又该雪上加霜了。

“看来我是真醉了。”义安县主用力摇了摇头,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坐在她对面的昭华身边,自后俯身,笑道:“可别介意,我这人随性惯了。”

“你赶紧歇歇吧!我让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去。”昭华扶着义安县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一旁的小丫鬟招了招手,吩咐她赶紧让厨房的人煮些醒酒汤来。

“不用,这酒啊!醉人才是好,若不然喝它作甚。”义安县主摆了摆手,另一手抓着昭华不肯放开,说道:“我与阿秾投缘,阿秾若是也觉得与我投缘,合该与我喝上三杯才是。”

昭华红唇轻抿着,无奈一笑,她可不是与她投缘嘛!上辈子两人险些做了妯娌。

“罢了,我且陪你饮上三杯,不过一会你须得听我的才成,若不然这桃花酒如何酿的我可就不告诉你了。”昭华轻笑着道,亲自斟了三杯酒,连着一饮而尽,她自幼以酒温补身子,酒量尚可,又因平日里也喜欢小酌几杯,故而这三杯酒下肚依然面不改色。

“阿秾好酒量,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义安县主笑道,又放低了声音,在昭华耳边虚声道:“我这心里苦啊!”

“在苦也苦不过黄连,你若是真对白家大郎有心,只管寻上门去,何苦这般作践自己。”玉娘沉声说道,面色微冷,与昭华道:“我也与阿秾投缘,如此你也算不得外人,有些话我便当着你的面说了。”话音一落,便一把抓起义安县主,这玉娘出身将门,力气自是比一般的小娘子大上许多,提起义安县主来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只冲着她喝道:“你如此,那白家大郎又知晓不成,你这边害了自己的身子骨,他那边娶了新妇指不定如何乐哉,你好歹也是郡王府出身,怎就如此没有出息,你且去问问他,看他敢不敢娶了你进门。”

“对,我要去问他,怎得就应了另娶她人。”义安县主抱着昭华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却没有惹得多少人相望,想来这些小娘子对义安县主的失态都是习以为常的。

昭华原就与义安县主颇为交好,前世守寡之后,亦曾有一段时间一同玩乐,见她痛哭,也不禁红了眼眶,连声劝道:“莫要哭了,那白家大郎又有什么好的,不值得你如此惦记。”

“阿秾也甭劝她,她是鬼迷了心窍。”玉娘恨声骂道,又想起昭华不过是初进京都,义安与白家大郎的事她又哪里清楚,便与她解说道:“这两人都是冤孽,原也是交好的,可那白家大郎背信弃义,转身就要另娶她人,与他表妹订了亲,海郡王一怒之下,也给义安订下了亲事,可谁晓得,那王家郎君是个没福气的,没等到义安过门,人就走了,反倒是拖累了义安。”

昭华轻声一叹,可不是冤孽嘛!义安与白家大郎纠纠缠缠,直到新娘子进了门,这才彻底的断开,死了心,之后义安行事更显荒唐,整日只与那些小郎厮混。

“断了也好,他那般人,怎配得上义安。”

“这话我爱听,那白家大郎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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