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呼唤声又来自虚空之中,秦无暇蓦然回首,却只见身后竟是一片悬崖峭壁,一阵劲风拂过,秦无暇便往下坠去……
睁眼,便是萧祁那张有些焦急的脸,似是看到了她醒过来,总算是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在此时的秦无暇眼里,竟是觉得倾国倾城。
“总算是醒了!”萧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额间有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自床沿起身,将手中的帕子交给梦竹,而后转身准备离开。
“是不是因为点心?”秦无暇见此,忙着起身问道,这才发觉,竟然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又险些跌回了枕上。
萧祁没有回头,只是见着天边的云彩已经泛着红光,叹道:“睡了一天了……”
秦无暇借着梦竹的手,才堪堪支撑起了身子,闻声,这才看了一眼窗外,竟然是觉得有一丝恐慌:“怎么会这样?”
“这些年,对你下手的人,我一直没有查清楚,无暇殿没有不凡,怕是危险重重。”萧祁背对着秦无暇,似是对昨夜的事情还有些尴尬,背影有些个僵硬。
“可我只是个女子!”
“在他们眼里,你反而是威胁最大的那一个。”
眼见着萧祁消失在无暇殿,秦无暇眼里这才露出了一丝无助,刑宗部的案宗还没有拿到,若心还未沉冤得雪,又不知道是谁在对她下手,这偌大的皇宫里,甚至连最疼爱她的父皇,此时竟也觉得并不是那么亲切了……
“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昏迷了半日,奴婢怎么也叫不醒你,去请了顾太医,却没寻到人,还是梦蝶最后走投无路了,这才去寻了王爷来……”梦竹见萧祁走了,这才开始稀里哗啦地掉着眼泪,“您都不知道,您这次若是没有王爷,怕是熬不过去了,就跟冰窖子里捞出来似得!奴婢给你盖了好些毯子都捂不热……”
“扶我起身,随我去齐大人府上。”秦无暇揪紧了被褥,刚要起身,话音才落,便又跌回了床沿,忍不住抚了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寒意根本未褪,这与之前不一样,本该是一切如常的,怎会突然严重了?
“公主,您还是歇会儿吧,您这个样子,可怎么去呀!”梦竹急的直掉泪,强行将秦无暇推搡着躺了上去,一副认真的模样,“若是有事,您吩咐奴婢去就可以了,晚些让梦蝶去请顾太医来给您瞧瞧,说不准已经回宫了。”
“我记得,齐大人有个女儿,上次在花会上见过,只是一直蒙着面纱,说是有隐疾,你去将她请来,就说,我这有灵丹妙药,可以治好她脸上的隐疾!”秦无暇只好换了一种方式,将齐秋远的妻女带进宫了,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寒症,也许她能亲自去他府中做些手脚。
“公主放心,奴婢一定给您把人带回来。”梦竹说着,替秦无暇理了理被褥,收拾了一番,便要出门,却才发现不对劲,站门口楞道,“公主您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啊?”
“有没有,我说了算。”终究还是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梦竹,兀自翻身闭目养神。
梦竹匆匆领命便出了宫,殊不知,这一去,便是再也回不来了。
“公主,顾太医来了。”梦蝶微微喘着气,拉着一身青衣官袍的顾平安,有些文弱的中年男人,被梦蝶拉扯的上气不接下气,擦了额头的汗水,眼神有些幽怨。
“公主,您这无暇殿的丫鬟……最、最近是愈发的不懂事了!”喘着粗气,顾平安隐约有些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还未抱怨完,便看到秦无暇用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惨白的脸色似是结了一层霜,眉眼间竟是带着一丝伤痛。
“公主,您别这么看着老臣!”顾平安见此,收起了平时一副老顽童的模样,抖了抖身上起的好些鸡皮疙瘩,将药箱放在桌上,拿了一方小枕,三步并作两步就往秦无暇床前走去,急促的样子,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顾老,你真的不知道若心发生什么了么?”虽然已经得到了无数遍答案,她依旧是见一次问一次。
“公主,这次寒症复发有些严重,若不是王爷给你输了大量的内力,恐怕您是醒不过来的。”顾平安兀自说着秦无暇的病情,并完全忽略了秦无暇的问话,将手中的放枕从秦无暇手下移开,而后打开,竟是一排银针,而后拈起一根,小心翼翼地放在手边上的白烛上烤着,“想必您也知道了,这症状若是没有王爷,早就在几年前就扛不住了,您还是别怪他了。”
“我只想知道真相……”秦无暇默默地掉了一颗泪,转过头,将泪珠拭在枕边,晕开了浅浅的痕迹。
“心儿心思没有您想的那么单纯,何必自欺欺人。”顾平安隔着单衣,在秦无暇身上扎了几下,只见秦无暇咬着下唇,愣是又出了一身冷汗,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方枕,起身到桌边写着药方,蹙眉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刺激了您这段时间频繁复发呢?”
“花香。我在御花园吃了一块香气浓郁的糕点,萧祁也发现了不对,示意我打翻了。”
“花香?”顾平安停下了手中的笔,转头看了一眼秦无暇,陷入了沉思,陡然似是发现了什么,吸了吸鼻子,而后又闭眼,似乎在寻找什么似得,顶着鼻子嗅来嗅去,直到走到梦蝶身前,蹙眉道,“这是什么味道?”
“梦蝶自小用的皂角香味。”梦蝶冷冰冰地回答,似乎不带一丝感情,唯有秦无暇倒是憋不住了,险些笑出了声,还是轻声斥了一下。
“顾老,正经些